包廂裡,計穎還在哭。這時外邊有人敲門,許硯開門,發現是映水堂裡另一個服務人員。許硯讓她幫“衛穎”請個假,就說“衛穎”今天身體很不舒服,不方便上班。
關於輝月內鬼的事情,卓宗三傑已經做好商量。這個內鬼全然不講道義,他綁架計穎,出賣輝月和卓宗院,因此肯定要除之而後快。而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不能打草驚蛇。
並且,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否則無須計穎出來指認內鬼。此外,從安全角度考慮,從今晚開始,不能再讓計穎待在映水堂,得幫她另尋一個合適的地方。
不過,計穎那邊是一碼事,輝月內鬼又是另一碼事。既然他現身映水堂,那麼就必須抓住這個好機會去試探試探。最起碼,他的樣子,他的名字,卓宗三傑都要記在心上。
現在的問題是,到底由誰去打探相關情報?首先,這名輝月內鬼肯定還認得出計穎,所以計穎絕對不能露臉,因為她一露臉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其餘幾人的話,先得排除景湘瑤,畢竟她太缺乏江湖經驗,而且長得極美容易露陷。至於景朗,他性子太直易衝動,肯定不適合。鄧拙成呢?他的那雙異瞳實在打眼。也許在普通場合下,鄧拙成可以用幻術來混淆視聽,但是在輝月高手麵前,他那些幻術恐怕起不到什麼效果。
想來想去,就隻有許硯擔得起這項任務。方法有兩個,第一個方法,許硯以普通顧客的身份接近那名內鬼;第二個方法,許硯以映水堂工作人員的身份接近內鬼。
而這兩種方法,都需要計穎的配合。否則,許硯連內鬼現在在映水堂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計穎好不容易止住哭,但臉上的淚痕還在。鄧拙成急忙拿了塊手絹給她,計穎擦了擦眼淚,道:“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
許硯表示沒關係,然後很快切入正題:“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魔碟鎮的驛站裡,想必你也清楚,當時我們一行十三人,差點全部被赤練教生擒。我許硯運氣好,當時就逃了出來,但歸海蘭馨他們,還有卓宗院的一眾導師,還有鄧拙成和景朗,都被赤練教弄進監獄裡。倘若最後沒有反敗為勝,那麼這些人,都很可能被赤練教淩虐和誅殺!而這一切,就是拜輝月內鬼所賜,而那個內鬼,就是將你擄掠至赤練教的人,就是現在身在映水堂的那個人!”
鄧拙成幫腔:“如果他知道你在映水堂,那麼他肯定會殺了你,以絕後患。”
計穎吸了吸鼻子,緩緩點頭:“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我覺得,我可以躲起來,不讓那人發現我,這樣的話,就不會連累到大家。”
許硯黑著眼睛:“你錯了,這件事情與你無關。而是我們幾個和那輝月內鬼之間的私仇,不報此仇,我們連睡覺都不會安穩。”
計穎猶豫片刻,瑟瑟地問道:“那你們準備怎麼做?”
許硯指了指門外:“輝月乃焦土大陸上最為神聖的組織,紀律嚴明,世人敬仰。隻要我們拿到充分的證據,相信不用我們動手,輝月就會毫不遲疑地將內鬼清除。而現在我們要做的,首先就是知曉那人的相貌,知曉那人的姓名。”
計穎將心一橫:“我認得那人的相貌,但不知道他的姓名。如果你們要證據,我本身不就是證據嗎?輝月的蔣以清和成蒼,他們都認識我,都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原因去了魔碟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