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依舊不發一言。鄧拙成雙手捂臉,悲傷地道:“求你了,兄弟,請你告訴我。”
景朗也沒頭沒腦地幫腔:“對啊,許硯,你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不要擔心,我們兩個都是男子漢,難道還怕你一句話?難道還會被你一句話嚇倒?”
“說!!!”鄧拙成突然發出一聲咆哮。
山間,冷風吹過,卷起枯草和落葉。四下寂靜,沒有蟲鳴也沒有鳥叫。許硯單手捂住口鼻,全身篩糠般地顫抖。他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冷焰,還有計穎,被人害了。”
他的聲音極其微小,但這短短幾個字,每一個都像尖利的錐子,紮在鄧拙成的心臟上。鄧拙成無聲地乾嚎,他隻覺天昏地暗,雙膝一軟,跪倒在伴月山中。
景朗一個箭步上前,俯身朝著許硯怒吼道:“你剛才說什麼?說什麼!”
許硯伸出手掌,輕輕將麵前的景朗推開:“我說的話,你肯定已經聽到了。”
景朗搖著頭,一屁股坐在泥土上。就這樣,三個昨晚還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就好像打了霜的茄子,兩個萎靡地坐著,一個萎靡地跪著。
良久,景朗揮著碎星錘,狠狠砸在地麵上,他悲憤地說:“冷焰和計穎都是我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我們要為他們報仇。對,為他們報仇,我們在這乾嘛?我們趕緊去報仇啊。”
許硯狠狠拽起一把草葉:“殺害他們的嫌疑人,就是我們三個。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嗎?”
景朗瞪大一雙小眼:“我們三個?天啊,我們怎麼可能殺了他們?”
許硯吸了吸鼻子:“我們當然不可能殺了他們,很明顯,有人栽贓嫁禍。都怪我,我應該想到的,昨晚樓南星沒有殺我們滅口,卻乘船而去,這就預示著他可能還留有後手。”
景朗咬著牙道:“好,那我們就將樓南星找出來,跟他對質!”
許硯搖搖頭,勸景朗不要衝動。
鄧拙成臉上滿是淚痕,他抬起頭問:“許硯,照你看來,殺死他們的就是樓南星呢?”
許硯垂頭喪氣地說:“我現在心裡很亂,這隻是我做出的推測而已。”
鄧拙成的心裡隻有仇恨,他雙眼一片模糊:“不管誰是凶手,我現在就去殺了他報仇。”
許硯舉棋不定:“現在,我們乃重大嫌疑人,如果向公達認為有機會翻盤,那麼他就會帶著我們翻盤。但他現在那麼決絕地讓我們逃跑,就說明機會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