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相問起許硯那天晚上的去處時,許硯心中其實略感輕鬆,因為柳相剛剛才說過,案發時間為前天晚上申正時,而那個時間點,許硯、景朗、鄧拙成都已經回到了卓宗院。
在師爺的引導下,很快有個五十來歲的阿姨從偏廳進了府衙大堂。她的臉長著些褶子,尖嘴猴腮,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柳相問那阿姨:“你是何人,與那死去的冷焰、計穎是何關係?”
阿姨點頭哈腰:“我是同州府內的居民,計穎幾天前搬到我那附近居住,我是她的鄰居。”
柳相接著問:“你說前天晚上大半夜的時候,曾經見三個男人進了計穎租住的房子,現在你看看,堂上這人,你當晚是否見過?”
阿姨迅速瞄了眼許硯,然後驚道:“就是他!當時我起床上茅房,看見有三個男人鬼鬼祟祟跳進了計穎的房間,其中一個就是他。除了他以外,還有個胖子,還有個矮矮瘦瘦的人!”
許硯怒道:“睜眼說瞎話。大半夜的,你怎麼認得出我?”
阿姨刁蠻地說道:“當然認得出啊,你這身材,你這臉型,晚上還是分得出的。”
柳相不動聲色地問:“許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逃走的那兩個朋友,便也符合證人說的體型特征吧,一個胖子,一個矮矮瘦瘦。”
許硯不得不回答:“對,確實如此。”
柳相揮了揮手:“好,證人可以下去了。許硯,剛才你已經承認死者計穎租住的房間為你們三人幫忙挑選,現在又有證人證明你們在案發時到達案發現場,你有何話說?”
許硯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前天晚上申正時,我和景朗、林長君都已經回到卓宗院。”
柳相故作驚訝:“聽說卓宗院是封閉教學,你們為何在半夜才‘回’到卓宗院?”
許硯抿了抿嘴,心知自己已經被柳相擺了一道。他正色回答:“我們在映水堂裡發現輝月內鬼的行蹤,想要將內鬼揪出,所以擅自離開卓宗院,直到半夜才回校。”
柳相重重拍了拍驚堂木:“胡扯,竟然在這堂上還能扯到什麼輝月內鬼。我問你,你說你們前晚申正時已經回到卓宗院,可有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