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同州府府衙的某個比較隱蔽的廂房裡,知府柳相正坐在凳子上大發雷霆,師爺則縮著身體站在一旁,默默充當柳相的出氣筒。
啪!柳相將師爺遞給他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板上。那茶杯立刻粉身碎骨,杯中之水灑落一地。這時,廂房外傳來善意的調笑之聲:“哎呦,這是誰惹得柳知府大發雷霆啊。”
聽到說話聲,柳相朝師爺甩了甩手,師爺立即上前將廂房門打開。門開後,進來一個比女人還要嬌媚的公子哥,他也不跟柳相講什麼客氣,直接坐到了柳相的對麵。看得出,兩人之間應該比較熟絡。
來人正是貝安澤。柳相歎了口氣:“貝公子,你今天是沒看到,我堂堂一個知府,卓宗院的穀天驕和莫若空要督查我審案,歸海蘭馨和魚慕飛也要來督查我審案。督查便督查嘛,歸海蘭馨那小姑娘,偏偏還要頤指氣使,教我做這做那,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貝安澤哈哈大笑:“柳知府說的這些我全都聽人說過了,我和許硯那小子之前打過交道,因此升堂宣判時不方便親自現身。不過底下的人已經知會我,說柳知府在本場升堂宣判中的表現非常到位,沒有任何掩飾的痕跡。也許就歸海蘭馨算是點阻力吧,不過也沒關係,她一個小姑娘,壞不了事的。”
柳相悶哼一聲:“實在沒料到歸海蘭馨會突然冒出來。幸好貝公子計劃周詳,所以無論那許硯怎麼說怎麼掙紮,都始終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你看穀天驕和莫若空,今天都不敢說些什麼,因為從頭到尾許硯都被我們牽著鼻子走啊,他們倆即使想幫許硯,也師出無名。”
貝安澤豎起大拇指:“高,柳知府實為高人!滴水不漏,麵麵俱到,本人佩服,佩服。”
柳相連聲道:“慚愧啊慚愧,實在慚愧。本來準備直接將許硯定為死罪,將那逃走的景朗和林長君列為C級通緝犯,豈料卻被歸海蘭馨橫加阻撓,不得不進行更改。”
貝安澤旋即道:“這些我都聽說了,在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替柳知府考慮過。景朗和林長君那邊好辦,直接以同州府的名義發D級通緝令就行。而我,會暗中派心腹在地下市場中散播消息,就說此兩人雖然隻不過D級通緝犯,但有人追加五萬吉貝捉拿……”
柳相聞言大笑:“好,如此甚好。未央國曾經有過豪門家族在官府通緝令之外再追加賞金的先例,因此這麼做也合情合理。哈哈,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相信他們逃不遠了。”
貝安澤訕笑起來:“據說那林長君曾經是個賞金獵人,現在自己成了通緝犯,也讓他嘗嘗被賞金獵人追捕的滋味吧。”
柳相笑夠了,接著呢喃道:“這個許硯,不知要如何處理。”
貝安澤嘟著一張粉臉:“說處理,也好處理,就看柳知府能不能下決心了。”
柳相疑惑道:“願聞其詳。”
貝安澤先賣了個關子:“所謂擒賊先擒王,許硯是這幫人的膽,許硯在,他們便有膽,許硯不在,他們自然成不了大氣候。”
柳相點點頭,認真聽著。這時,廂房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柳相吩咐師爺出去看看。師爺開門後,快速跟門外的人交談一番,然後急匆匆地走回來:“知府老爺,有件急事。”
說話的時候,他瞟了貝安澤一眼。柳相見狀喝道:“貝公子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師爺立即說道:“剛剛得來的消息,歸海蘭馨計劃今天下午前往昊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