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許硯沒想清楚要去往何處。但他心中有個信念,而且他知道這個信念是對的。那就是他要逃得越遠越好,至少要暫時遠離同州府。
跑到一塊空地的時候,許硯心中盤算,往左可以穿過魔碟鎮,到達苓川府,再到荀桑鎮,然後就是太平村了。可我現在這般模樣,我能回太平村嗎?而且,追拿我的神風盾或者賞金獵人們,也知道去太平村找我吧。
如果往前,那應該是昊昌首府的方向,越繁華的地方越容易隱藏嗎?好像沒有這個道理。那麼往右呢?往右經過的第一個州府應該是成庸,成庸大概和苓川差不多大吧。假設穿過成庸,接下來再是什麼地方,許硯便完全沒有概念了。
哎,現在來不及考慮那麼多,就往右去吧。成庸府的話,神風衛和賞金獵人,應該想不到我許硯會往這個方向逃吧。主意打定,許硯便即刻踏上行程,前方等待他的,會是什麼呢?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同州府知府柳相又在府衙那處偏僻的廂房裡大發雷霆。師爺在旁邊畏手畏腳地站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昨晚後半夜,柳相就已經得到了許硯從平威獄逃走的消息,從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合上眼睛。哀歎了一聲,柳相怒氣衝衝地問:“貝安澤,貝安澤來了沒有?”
師爺低頭回答:“已經叫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過來。”
這句話話才剛剛說完,門外貝安澤的聲音響起:“柳知府,讓你久等了。”
柳相沒好氣地道:“進來說話。”
門打開,貝安澤還是那副壞笑著的模樣。他不慌不忙地在柳相的身旁坐下,柔聲問道:“聽說昨晚許硯跑呢?”
柳相瞪了他一眼:“對,除了許硯,還有個做賊的。你不說昨晚要除掉許硯的嗎,現在卻讓人家跑了,接下來,你看著辦吧。”
貝安澤不動聲色地說:“昨晚沒有宰掉許硯,確實是我的失誤。不過,許硯逃跑,於我們而言並非壞事。”
柳相疑道:“此話怎講?”
貝安澤緩緩道:“倘若昨晚在平威獄殺了許硯,那柳知府就會受到責罰;現在許硯逃跑,柳知府也不過是受些責罰,這方麵來說,並不會影響到你。另外我聽人講,昨晚有個獄卒因公殉職,這樣的話,許硯就不僅身背逃獄之罪了,還得加上故意殺人。”
柳相點頭:“對,依據未央國法典,許硯這樣的罪狀,足夠上C級通緝令。但是,C級通緝令最高懸賞也就五千吉貝,這個數字,對真正的高手來說沒什麼誘惑力。”
貝安澤伸出一根手指:“通緝令上的賞金沒誘惑不礙事,因為我會在黑市加上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