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歸來之劍起葵花!
叮——
回雁樓頭,鏗鏘一聲,刀劍相撞。
林平之這一劍雖說既快又奇,可田伯光也不愧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堪堪回刀撞到了劍上,同時,又趁著林平之劍路微微受阻的這一刹那,一個懶驢打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劍鋒。
隻是臉上,還是難免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細小血痕。
令狐衝這時才反應過來,啊的一聲驚站起。
林平之沒理他,眉頭一挑,對田伯光道“不錯。”這個錯字還沒落下,第二劍已經刺出。
劍影千幻唯一真。
刷拉一聲,噗的一響。
前者是刀鋒劃過劍身的摩擦聲,後者是劍尖入肉的悶響。
就在這聲響之中,血光乍現。
林平之回到原位。
三劍已罷。
第二劍是刺入肩頭的那一劍,第三劍是在刺肩之後就勢往下劃出,打算將人從肩頭到腰腹給劃個對穿,隻是被田伯光往後縮了一下,隻劃破了一層外皮。
田伯光半跪在地,一手握著單刀,拄在樓板上,以此支撐著使身體不至於倒下,另一手捂在胸前,鮮血不斷從指縫滲出,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驀然哇啊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架著二郎腿看戲的大和尚放下了腿,喝茶的老人手頭一顫,茶水濺出杯外,濕了衣襟,
小女孩目光在一站一跪的兩人之間遊移,眨著眼睛一臉天真與好奇。令狐衝瞪著眼睛呆呆愣愣,被眨眼分出的勝負驚住,他幾乎都還沒反應過來。
“恭喜你,保住性命了。”
林平之手一抖,附著內勁衝刷震動,將劍上沾到的血液甩落,送劍還鞘。
他出劍很快,其實也沒沾到多少血。
田伯光嘴唇發抖,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
林平之道“福威鏢局,林平之。”
“啊……是你?”
令狐衝一聲低呼。
林平之回過頭“哦?看這樣子,令狐兄似乎還聽說過我?”
“有所耳聞,有所耳聞。”
令狐衝笑容有些僵,低下頭捂住胸口坐回凳子上。
林平之笑道“沒想到我的名氣已經這麼大了嗎?”
“林平之……林平之……”田伯光失神地念叨了幾遍,抬起頭道“你贏了,殺了我吧。”
林平之看向他,淡淡說道“我說了,你能接下我三劍,今天就留你性命,既然你現在還沒死,那就不用死了。”
“不用死了?接了三劍,就不用死了……嗬嗬,不用死了……”
田伯光發笑,笑得枯澀。
萬裡獨行田伯光,從來是他以一手快刀將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今日終於嘗到了被彆人這般對待的滋味。
雖說是有傷在身,又失了先機,可他很清楚,哪怕沒有這些因素,自己也接不下這個年輕人幾劍,就算三劍能接得住,五劍呢?十劍呢?多接這幾劍又有什麼差彆?何況,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完全沒有把握。
他的劍,太快,也太刁鑽了……
身上是止不住的痛苦與虛弱,心裡卻是說不清的失落。
林平之不再理會田伯光,朝樓外屋簷露出一顆腦袋的儀琳道“小師父,戲看完了,該下來了。”
“啊?”
儀琳驚呼一聲。
令狐衝抬頭看過去,才發現本該被自己轟走的儀琳居然藏在這裡,有些哭笑不得,聲音虛弱道“儀琳師妹,你下來吧。”
“儀琳,你在那裡做什麼?”
儀琳還沒說話,樓下,又響起了定逸師太粗放的聲音。
雖然沒跟上林平之,不過畢竟不遠,定逸還是很快趕到這裡,若不是不認識路,中間又抓了幾個人問,耽誤了片刻,得來的更快。
“啊,師父!”
樓頭屋簷上,小尼姑又低呼了一聲。
定逸道“還不下來?”
儀琳道“是,我這就下來。”
跟著應該是在下樓了。
樓內。
令狐衝道“田兄,林兄已經答應不殺你了,你還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走,是想要林兄請你喝酒嗎?”
他知道恒山派定逸師太素來嫉惡如仇,眼下她老人家已經到了這裡,若是發現田伯光還在這裡,說不定就要不顧他已經受重傷無力還手的處境,直接就給上一劍,來個一了百了,因此出聲提醒。
林平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這位令狐大俠,這是已經與田伯光結下交情了?
令狐衝見了,隻是憨笑回應,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