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堅看著車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語,相比大上海的繁華和奢靡,這印入眼簾的才是真實的中國,或者是真實的中國的絕大多數,多數人還掙紮著貧困線上,為一日三餐發愁,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不平等,因為特權階層把持了中國,也綁架了中國,而他追求的大同世界卻還遙遙無期,這讓他很心痛,但也同時堅定了他奮鬥的決心和意誌,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但也是光明的,為了一個嶄新的,沒有壓迫沒有饑餓的,人人平等的理想社會,值得奮鬥終生,這是他的理想,也是許多有識之士的理想。
“安兒,你看看,那些灰撲撲的村子,大多數都是草房子,瓦房都很少。”李誌堅指著車窗外遠處的村子給小安說道,以言傳身教傳遞著一種理念,那就是要改變世界的理念,要推翻人剝削人的社會的理念。
小安笑了,見證過日本的發達,見證過上海的奢華,他相信隻要有人在,有好的製度,憑勤勞聰明的中國人,肯定會發達起來,肯定會扔掉“東亞病夫”的帽子,因為中國一旦醒來,這個龐然大物肯定會震驚世界。
“爸爸,你放心,我們肯定能建設一個新世界。”
李誌堅笑了,這小子,單聽這話不看人,你肯定會以為這是個資深的革命者說的話,可事實是小安年僅十四歲,一個少年,一個半大孩子,但是,令他欣慰的是,這個被坊間稱為神童的家夥,已經足夠一個合格的革命者了,無論是個人力量還是膽識。
李誌堅欣慰地點點頭,不由地想起國際歌裡的那句:要把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
“逛那一圈又弄了幾個錢?”李誌佳不由地好奇,這小子弄錢的本領實在太強了,強的他們這幾個成年人都不得不佩服,簡直就是招財童子,名副其實的招財童子。
“咋,你還踅摸我這兩個豆?”小安警惕地問道,訛詐鎮江北的一百多都給你了,我兜裡就不能留幾個?
“我不要,就是好奇麼。”李誌堅說道,為兒子的樣子想笑,這一下確實就是小孩子的樣子,就像護著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的表情。
“沒弄到,你想想,街頭小混混能有幾個錢,仨瓜倆棗的我還真看不上。”
小安說道,他才不相信爸爸隻是好奇呢,彆人不知道,他可是門清,爸爸為了革命工作,兜裡從來就沒寬綽過,有錢都是交給組織用,還經常接濟那些年輕的學生,那就是有座金山銀山也經不得這種花法。
李誌堅笑笑,沒言語。
小安卻急了,因為爸爸那表情明顯的不相信麼。
“搞了一個猜豆粒的,搞了幾塊錢,費老大的勁了,你說這能算?”
李誌堅又笑了,然後問道:”猜豆粒的?怎麼個猜法?“
“就是兩個碗,一個碗裡有,一個碗裡沒有,扣上後倒來倒去,讓你猜,猜對了贏,猜錯了輸。”
李誌堅感慨道:“咱老家鎮上就有,這可是最原始的的賭博了,你猜對了幾回?”
得了,還是想踅摸我的錢,繞來繞去不就這意思麼,小安一臉厭惡的神色道:“那家夥就是個騙子,輸了耍賴,隻搞了幾塊,要不要都給你?”
李誌堅笑了,搖搖頭,算了吧,馬上過年了,就讓他兜裡留幾個吧。
“嫌少?”小安問道。
李誌堅笑了,這小子,顯然不想給,卻偏偏裝作大氣的樣子。
小安歎了一口氣,一副大人的口吻:“我說老李,你就不能讓你兒子省省心,跟你混了多半年,你是一個豆沒給我,我給你多少了你仔細算過麼,買一棟大宅子得綽綽有餘吧,就這三瓜倆棗的你還惦記,這樣行吧,等過年,開春,我給你再弄一大筆,也省得帝國大學的高材生弄得跟沒見過錢似得。”
李誌堅笑了,指著小安道:“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說的,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話算話。”
小安哼了一聲,然後撇撇嘴,那意思我都不想理你,這回家買東西的錢還是我出的呢,這什麼沒撈到,還欠你一個承諾,什麼叫老奸巨猾,這就是。
小安的樣子把旁邊一個中年漢子惹笑了,這爺倆簡直就是活寶,父子關係竟然還可以這樣,真的是老的沒老的樣,小的沒小的樣,這樣的父子關係,他還沒見過,依著他的脾氣,兒子要是這樣跟他說話,早就一巴掌過去了,這一巴掌就是告訴你什麼叫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過,看這小子討人喜的樣子,肯定不能揍,凶幾句還是必須的,也是必要的,不然他不得翻天。
中年漢子忍不住了,咳嗽了兩下,看著李誌堅問:“這是你小子?”
李誌堅點點頭。
“有膽!”中年漢子說道,其實是貶義的,那意思敢跟你這個當爹的這樣說話,不是有膽是什麼,有膽還是好聽的,另一層意思就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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