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和醫院,範傑經過了一係列檢查,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吊了兩瓶水。
“醫生,真的沒什麼問題嗎?”
此時範宇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話不是那麼客氣,但也沒有在全聚德廁所,麵對急救醫生時的囂張。
因為他很明白,協和醫院絕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這裡的醫生,見過的大人物,比他見過都多。
尤其是那些專家教授,很多都是拿國家津貼的。甚至有的還是大佬的保健醫生,常駐大內。
他要是敢在這裡鬨事,還用語言威脅,那可不僅僅是給他自己找麻煩,還會給他爺爺添堵。
醫生不滿的說道“如果你懷疑我的能力,可以轉院去其他醫院檢查。”
“我不是這個意思。”範宇忍著心裡的不耐煩“有人要殺我弟弟,他是被人攻擊才這個樣子的。但是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難道這還不嚴重?”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醫生解釋道“因為溺水,大腦缺氧造成的記憶缺失,這個情況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
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不要說在國內,就是全世界,也沒有哪家醫院,能讓患者快速恢複記憶的方法。所以,隻能靠患者自己慢慢自愈。”
一旁的佟懷宇,拍拍範宇的肩膀“既然醫生這麼說了,肯定是沒什麼大問題,走吧。找地方洗個桑拿,好好放鬆放鬆,然後回家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了也許就想起來了。”
範傑肉體上的傷害並不大,但精神上的創傷,沒有個十年八年的估計是恢複不了。
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但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濃。
他經過的地方,所有人都紛紛躲避,這裡就不得不佩服醫生和護士了。
心裡怎麼想的,背後會不會吐槽不知道,但在範傑進行一係列的檢查時,沒有一個醫生和護士,露出嫌棄的表情。
一群人出了醫院,上了車直奔佟懷宇比較熟悉的一家桑拿浴。
在這個革命文化消弭、消費浪頭竄起的年代裡,桑拿洗浴場所的出現,一舉擊中了國人的麻筋兒。
早在八三年,新民晚報刊登了一篇題為《本市開辦第一家桑拿浴室》的文章,裡麵提到上滬第一家桑拿浴室開業時的情況。
隻是在當時,桑拿這一舶來浴種對國人來說還是個陌生概念,僅僅是受到中外旅遊者和運動員的歡迎。
但是桑拿真正的風靡,就是前年,南巡講話後,解放思想的春潮席卷神州大地,發財的小手伸向生活的方方麵麵。
風從南方刮來,一波接著一波。先是三步四步都會,三更半夜不睡的酒吧、歌舞廳、錄像廳。
接著就是卡拉ok、室內滑冰後來居上。
桑拿風靡的這一年多來,過把癮成了城市階層的內心呼聲。每周洗一次桑拿浴,被視為一種享受。
自從九二年中旬,第一家桑拿洗浴在京城立足以來,到了現在,僅僅一年半時間,已經驟升至一百三十多家之多,一舉超過了gdp的增速。
在這個年代,能頻繁進出桑拿中心的,絕非引車賣漿者之流。
因為在桑拿洗一個澡,能洗掉農民的一頭牛。
所以桑拿目標用戶,正是這幾年迅速崛起的大款階層。
每逢周末,款爺兒們便拿著磚頭一樣的大哥大、開著桑塔納和大奔來了。
就在今年元旦那天,京城晚報,一篇豆腐塊文章《請沐浴,社交新時尚》就報道了桑拿這種洗浴新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