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曆朝曆代,不乏有皇子造反,被新君清算一空的,也有太子登基前,便解決了他的手足兄弟,早早掃除障礙的。
總之,若季寰順利即位,三皇子必死。
三皇子囂張怪戾,不是那種會乖乖赴死的人,禪位禮在即,他不鬨出點事來,總讓人覺得反常。
猜忌歸猜忌。
縱使三皇子行為反常,他不露出破綻馬腳,大臣們也不好上趕著跑到太子麵前進獻讒言,慫恿太子把三皇子殺了。
時間悠悠蕩蕩,過了寒意最盛的臘月天,雨雪漸少,天光放晴,日子一天天的暖喣起來。
一連三月,皇帝的病半點沒有好轉。
最嚴重時,十天半月不見清醒一次。
太醫們日夜守著,生怕一個疏忽,皇帝陛下就咽了氣,駕崩了。
興許是老天有所眷顧。
皇帝在半死不活中,硬生生地拖到了禪位禮的到來。他甚至提前幾日醒了過來,身體雖然虛弱,但頭腦還算清晰。
他一醒就召了季寰與顧鈺進宮,安排禪位禮的有關事宜。
顧銀韻等在太子府中,憂慮難安。
三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在顧銀韻感受中,新年仿佛就在昨日,六皇子也還沒有離開太久,但是轉眼,禪位禮已近在眼前。
這場禪位禮,決定著許許多多人的命運,決定了書中的悲劇能否被避免,決定她可悲的結局能否被改變。這三個月裡,她自詡已做足了準備。
禁軍那邊有桐戈盯著,靳雲的權力被一再削弱,成不了什麼大氣候;顧鈺安插在太子府裡的眼線也儘數被摸排出來,牢牢監視。
顧鈺的人在掌控之中,他的毒也沒下成。
沈家小動作不斷,但掀不起大的風浪。
至於其他的……
三皇子不足以為懼,在原書中,他全憑投靠顧鈺投靠得足夠快,才得以作威作福了一段時間。
那些私下裡被顧鈺拉攏的大臣們——
在禪位禮的鬥爭塵埃落定之前,他們不會隨意站隊,把自己置於叛臣賊子的位置上,明目張膽地對季寰不利。
這樣多的改變,書中劇情應當已被打亂了才對,可是她心裡……
“啪嚓——”
窗邊的瓷盞被撞翻在地上,碎成一片,顧銀韻扭頭,看見婉秋慌慌張張地站在那裡。
“抱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著急蹲下身子,去撿滿地的碎瓷,手指卻被瓷片鋒利的邊緣劃破,鮮血淋漓地湧了出來。
“奴婢沒事,奴婢沒事……”
她用衣擺胡亂包裹住流血的手指,卻眼睜睜地看著血液泅濕了棉絮,將素白的布料染做紅色。
“小姐……”
婉秋再繃不住,“嗷”地哭出聲來:“真的會沒事嗎?晟夏已經好久沒來信了,禪位禮就在這幾天,是不是快要出事了小姐?小姐,您說話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抱著顧銀韻的大腿直顫。
顧銀韻默然良久,無話可說。她本來是很心慌,但是看見婉秋這樣……
她忽地就釋然了。
風風雨雨走過這麼長的路,形形色色遇見這麼多的人,就算會有壞事發生又怎麼樣呢?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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