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吃,場下猛虎剛好咬碎了囚犯的顱骨,埋頭大快朵頤。
正午已過,顧銀韻自早起喝了盞粥後,就沒再吃過東西,一路奔波這許久,難免有些餓了。
再看惡虎吃得滿嘴是血,嘎吱嘎吱嚼得正香,被那清脆的進食聲影響著,顧銀韻默默咽了口唾沫,肚子咕嚕響了兩聲。
三皇子聽見,笑得肆意。
“銀韻,你餓了。”他捏捏她的肚皮肉,“餓了怎麼不早說……天啊,你居然看著野獸吃人也會感到餓。”
他全無收斂地嘲笑:“就不會覺得惡心嗎?”
“還是說,你平常裝作無辜可憐的樣子,事實上,與這些凶殘暴戾的野獸也沒什麼區彆呢?”
“我們都一樣,銀韻。”
他勾起顧銀韻的手指,感歎道:
“我們都一樣……”
顧銀韻無話可說,聽三皇子說話的時間裡,她的肚子又可悲地叫喚了兩聲。
於是三皇子頓時笑得更歡了。
顧銀韻沉默不語,垂眸看向自己纖細蒼白的手指,三皇子說的沒錯,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惡心。
但是,餓也的確是餓的。
人就是這麼一種矛盾的生物,一方麵胃裡翻江倒滾,滿是嘔吐的**,一方麵屈服於生存的本能,迫切地想要進食。
好在,三皇子沒真打算把她餓死。
也沒有突發奇想,攛掇她學那惡虎野獸,也去吃個人什麼的。
趙家囚犯成了最後一個倒黴鬼,他被吃得一乾二淨後,三皇子終是看乏了這場戲,揮揮手讓侍衛打掃謝幕。猛獸被趕回籠中,場地用水流清洗。
離去時,顧銀韻聽見頭頂不遠處有個黑黢黢的東西被風吹動著吱呀作響。
抬頭一看,竟瞧見一個生鏽的鐵籠懸在上方。
鐵籠似被重物撞擊過,變形嚴重,拴著鐵籠的一截鐵鏈遭風雨日夜腐蝕,也鏽蝕的厲害,幾乎就要斷裂。
它吱吱呀呀地晃動,聽著像在怪笑連連。
直到從厲獸場堅實厚重的鐵門踏出,顧銀韻才重新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凝滯的血液也再度開始流動。
三皇子卻並沒有將她送回翊府。
而是策馬狂奔,一路把她帶回了自己府中。
沒有意外地,顧銀韻在那兒遇到了三皇子妃,兩兩相望,彼此都格外尷尬。
當佳肴美饌擺了滿桌,他們個人坐到了同一張飯桌上,尷尬的氣氛到達了頂端——
顧銀韻以為達到了頂端,但她沒有想過,三皇子飯吃一半,竟然還能半途離席,不見蹤跡,獨留她和三皇子妃兩人同桌共飲。
“銀韻妹妹,你想到外麵走走嗎?”三皇子妃擱下碗筷,熱情相邀,“我家院子裡有一片湖,還蠻大的。”
顧銀韻眼皮一跳,憶起當初被三皇子妃推進湖裡的慘痛經曆。
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三皇子妃故技重施,屏退侍從之人,將她引到湖邊僻靜的地方——她的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要慢慢地施與折磨。
顧銀韻卻不是當初那個顧銀韻了。
她趁三皇子妃得意洋洋、不設防備之時,上去一拳直擊麵門。
一擊之後不再留戀,當即運起輕功,飛躍而去。
“銀韻妹妹……”三皇子妃驚慌失措。
“滾。”顧銀韻不留情麵地嗬斥。
三皇子不在,三皇子府也沒有厲獸場那樣的高牆。正是逃跑的好時機,誰還有心思同三皇子妃“姐姐妹妹”得說些沒意思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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