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沒試過??”陳究的臉色更難看了,“京兆府這上上下下,全把我父當個屁一樣,說話無人理會,罵人也無人理會,其餘地方的走馬承受,哪個不是供著哄著,唯獨……”
“算了,先去那宅子裡,等進得去,若她不肯答應去衙門撤了狀紙,把人放出來,要是真在那屋子裡搜出什麼來,卻怪不得我了!”
褚林跌足道“好端端的,又何至於此!”
那陳究卻是不滿道“你雖不姓陳,得我父那許多好處,難道一點也不把他處境放在眼裡?裴雍囂張勢大,壓根不理會朝廷派來的監察官,朝廷眼下境地,也不曉得能撐多久。”
“若是半點後手也不準備,將來有那一日,我一門怎麼辦?難道仍由彆人魚肉?”
褚林一愣,問道“什麼退路?難道,番人……”
陳究道“不慣以後如何,同番人打好交道,去番地置些產業,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還能用番人來牽製裴雍……”
“怪不得。”褚林突然醒了一樣,“怪不得這半年大人同番人走得那樣近,還隔三差五上折,為幾大寨主請封請賞,原來……”
“可就像你說的,那裴雍勢大囂張,叫他知道了,如何能忍?要是因此把人得罪,豈不是因小失大……再多產業、後路,也要有命才好享受……”
又道“況且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大人身奉皇命,真到了那時候,難道要一逃了之?”
陳究“呸”了一聲,道“我爹奉的是太上皇的命,食的也是太上皇的祿,同蔡州那個有什麼關係?”
又冷笑道“什麼叫要是?自那錢綱給京兆府亂刀砍死那一日,我爹上書要徹查此事,追究元凶身份,又要朝中對那裴雍罰俸貶官,再做申斥,早把他給得罪死了,你以為還有半點回旋餘地麼?”
“不過設法活命而已。”
“你莫以為自己不姓陳,便能獨坐一邊,若我爹有個不好,你難道又能撇清??”
褚林原本十分不平,聽得陳究這一番話,再無計可施,半晌,隻得道“雖如此,等那姑娘寫了自承書,田寨主的一雙子女放了出來,還是不要為難她的好……”
陳究冷笑一聲,卻再不說話,隻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一麵走,一麵朝著巡鋪院中站著慢吞吞點人的差官喊道“不過點幾個兵,點這樣久,給賊人跑了,你自家擔得起這個責麼?!”
又轉頭向褚林道“你乾坐著乾什麼,快走!前頭還等著你認奸細!”
且不說此處一團亂麻,城門內的宅院裡,眾人也各有事情,報官的報官,尋人的尋人。
突然莫名走失了一個廚娘,又是才見過的人,趙明枝也總記掛著,隻她問了幾句,木香就道“姑娘不必擔心,既有人看到是官差帶走的,想來有什麼誤會,馮管事已經去處置了。”
又道“街頭街尾都有巡鋪,城外不好說,城裡這兩年加起來都沒有多少條人命案子,且放心吧。”
又盯著趙明枝把飯吃了,稍等片刻,看她吃了藥,等洗漱妥當,一迭聲催她睡。
趙明枝睡了足有一天一夜,按理已經沒有什麼困意,甚至睡得頭都有發脹了,隻是吃了藥,總忍不住眼睛發酸,一時躺倒,才要迷糊睡去,隱約之間,卻是突然聽得外頭有人聲,又有人使力拍門,大聲喊道“開門,是官差上門!”
不多時,就有人進了院子,在外頭喊道“裡頭的人先出來,衙門要搜查這處宅子!”
趙明枝勉力睜眼,披了衣服,趿拉著鞋子下床,又把枕頭底下的刀模出來彆在腰間,左右一看,不見木香,床邊那貴妃榻上被褥卻是溫的,其人想是出門探看去了。
雖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被人衝進屋子,到底最為難看,倒不如自己主動些。
她稍作收拾,把頭發簡單挽了,又整理了一下衣襟,點了桌上燈籠,擎著出門而去。
見得後院裡並無一人,趙明枝複又往前院走,果然見得大門敞開,二十餘個護衛攔在當中,不叫來人進門,而木香人在最後,正喝止對方道“半夜私闖民宅,雖是衙門也不能隨便亂來吧?你們有無批文的?把批文拿來我看看再說!”
與之對峙的則是十來個巡兵,當先那人道“莫要囉嗦!我等接了檢舉,隻說此處有奸細——屋內有無一個姓趙的女子?”
屋內女子加上廚娘同小丫頭也才六個,其中姓趙的更是隻有趙明枝自己。
她一時詫異,竟拿不準究竟事情如何發的,正猶豫是否上前,就聽得門外一人冷聲截話道“誰人檢舉?證據何在?我家中事情,自己怎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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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清湯牛腩河送我的左玦和氏璧,洧颩欥過給我的財神小錢罐,狸奴幾下偷翻書給我掛的香囊=3=
多謝是小月亮喲親給我的平安符四枚,弦歌和雅意、妮早兩位親送我的平安符各兩枚,書友20170222134110318、可樂查兩位親給我的平安符)
謝謝麥兜愛小嘟給裴雍、明枝的小雞腿各一隻,書友20170222134110318給明枝的刀片一塊(拿來刮臉上黑疣的麼?危!)、小雞腿一隻,給衛三的護身符一枚。
感謝卿眉瘦給承彥的小雞腿三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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