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三樓,快速反應小組辦公室。
夏嵐端起咖啡杯,輕抿一口後,又咬下一口麵包,剛走進辦公室,她的目光瞬間被大屏幕上的一張男子照片所吸引。
照片中的男子麵容猙獰,凶神惡煞,一頭天然卷的頭發亂蓬蓬地頂在頭上,寬闊粗糙的臉龐上,眉宇間的皺紋猶如刀削般深刻,僅僅通過照片,就能感受到他那冷酷而殘忍的目光。
夏嵐囫圇地咽下嘴裡的麵包,滿臉驚疑地走到大屏幕前的許傾和林安身旁,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麼把這個變態的照片放出來了?”
“喲,小嵐嵐!”聽到聲音,許傾轉過頭來,看著夏嵐笑著說,“這咖啡是給我準備的嗎?”
夏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地回答:“你彆做夢了!這人不是前兩年就被老大抓住了嗎?為什麼要放出他的資料?”
許傾立馬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捂住胸口,哀歎道:“你變了,自從我康複之後,你對我就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眼看著夏嵐抬起腳準備踹向許傾時,隻見林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輕聲說道:“彆鬨了,曹建飛的判決已經下來了,本周六就要執行死刑。”
就在這時,一陣疑惑的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曹建飛是誰啊?”說話的人正是劉飛,他手裡提著兩個袋子,朝著眾人走來,說道:“各位老板,我給你們帶了咖啡。”
林安微笑著向劉飛道了聲謝,然後指著屏幕上的人,開始向劉飛介紹起來。
原來,屏幕上這個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男人,是一個曾經在幾年時間裡讓無數年輕女性深感不安的連環殺手。
曹建飛,一個並不算特彆出名的人物,但他所犯下的罪行卻令人發指。
在2015年至2022年間,他四處流竄作案,使得全國各地的年輕女性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天黑之後,沒有人敢獨自外出,生怕成為他手下的冤魂。
據統計,他流竄過的地方共有22名女性離奇失蹤。最後,警方將這個棘手的案件移交給了剛剛成立的快速反應小組負責偵辦。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李舒抓到他的遺漏,成功地將曹建飛抓捕歸案。
而在抓捕他的同時,警方還在他當時居住的地點附近發現了5具慘遭殺害的受害者遺體。
夏嵐疑惑道:“既然都判決了,還放他的資料乾嘛?看著這張臉就倒胃口。”
許傾解釋道:“他想在執行死刑前跟李舒見一麵。”
劉飛追問道:“為什麼?”
“他聲稱他要供出其他屍體的掩埋位置,”林安喝了口咖啡,接著說道:“但要求隻跟李......”
這句話還沒說完,李舒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突兀地出現在了辦公室之中。伴隨著她的出現,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也瞬間彌漫開來,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為什麼要把這個人放在我的屏幕上?”李舒的聲音冷若冰霜,其中蘊含的厭惡之情更是毫不掩飾。
夏嵐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是我!”
許傾反應也是快得多,幾乎在夏嵐話音落下的同時便高聲喊道:“也不是我!”說罷,他還伸手指向劉飛,義正言辭地道:“劉飛乾的!”
“……???”劉飛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背上這麼一口從天而降的大黑鍋。
看著許傾手中那杯自己好意買來的咖啡,劉飛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來,伸手便要將咖啡奪回來。
然而,還沒等劉飛來得及開口解釋,一旁的林安便輕咳一聲,把鍋給劉飛扣實了。
她走到李舒桌前,輕聲說道:“聽說曹建飛判決下來後提出要求見你一麵,我們就把他資料放出來,看看有沒有當時遺漏的線索。”
“我不會去的。”李舒眉頭緊皺,滿臉都是不耐煩的神色。她對曹建飛這個連環殺人犯可謂是深惡痛絕,光是聽到他的名字就已經讓她覺得無比厭煩了。
林安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那我想或許你應該去作戰指揮室給京市市長回個電話,他在等你。”
李舒頓時煩躁地皺起了眉頭,眉心皺起的’川‘字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
相當不情不願地來到作戰指揮室,一個視頻通話就給等待她上班的京市市長回撥了過去。
兩人也沒什麼好寒暄的,直接進入主題。
市長直言道:“你的上級告訴我,今天中午你將會以個人身份去見曹建飛,李舒警官。”
李舒身軀挺拔如鬆,神色嚴肅,眉頭微微一皺,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想趙主管肯定聽錯了,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與曹建飛交談純粹是浪費時間。
”市長顯然對李舒的直接拒絕感到意外,他也皺起眉頭回應道:“任何能夠讓他供出其他屍體下落的機會,我們都不能錯過。必須嘗試一下!”
然而,李舒毫無退縮之意,果斷地再次拒絕:“我仍然持反對意見。”
她目光銳利,分析道:“他有整整兩年的時間可以交代,為何偏要等到現在才打算開口呢?”
市長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李舒警官,依我之見,當一個人意識到自己生命即將終結時,往往會回顧自己的一生。大多數罪犯在此刻都會渴望獲得寬恕。”
李舒立即反駁道:“請相信我,市長先生。曹建飛也許在知曉自身命運之後會產生諸多念頭,但"寬恕"和"後悔"絕對不會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信不移的判斷,仿佛對曹建飛的性格了如指掌。
市長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起來,臉上的表情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滿之色,眉頭緊緊皺起,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怎麼能夠如此肯定呢?”
李舒的眼神堅定且毫不退縮,他挺直了身子,語氣強硬地回應道:“正是因為我親自將他逮捕歸案之後,對其進行了長達五個月一無所獲的審訊!”
市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然而那已是兩年前的事了,人總是會變的!”
“你所說的是‘人’,市長。”李舒微微眯起雙眼,聲音沉重地說道:“但曹建飛絕不能被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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