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怎麼想的,明明應該趕緊離開的,他卻鬼使神差的低下頭,朝著眼前的粉色輪廓印了上去。
孫秀文整個人僵住。
身體像被電流竄過,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毫不猶豫地加深這個吻。
一切都降臨的那麼突然,不發生則已,一發生就是天崩地裂。
衛生站的空氣很燙,兩個人的嘴唇也很燙,房間裡隻剩下一片喘息。
許久,孫秀文調整了下自己的腿,唇齒間溢出笑聲,“你反應這麼大啊。”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鐵牛察覺到身體的異樣,迷茫的眼睛突然清亮,他猛鬆開扣著孫秀文後腦勺的手,迅速用胳膊肘撐起身體,幾乎從床板上彈起來。
臉色變幻,結巴起來:“我、我,你、你……”
孫秀文一臉不在意地抹了抹嘴巴,“你是受驚的螞蚱麼,至於反應那麼大,不就親了口,都是大老爺們誰也不吃虧,你那麼一驚一乍的乾嗎。”
彆看他表麵上輕描淡寫,心裡也是暗暗波濤洶湧!剛才太瘋狂了,他本意就是想逗逗鐵牛,沒想到後來兩個人會失控。
這個事兒就是在意料之外,他自己對鐵牛是有特殊的感情,一下子沒忍住流露出真情實感還算合理,那鐵牛對自己呢?怎麼也跟著失控了呢?
他想分析鐵牛怎麼想的,但隻要回味起剛才的畫麵,腦子就像漿糊似的什麼都分析不出,還不斷往外冒著甜甜的粉紅泡泡。
“是玩笑?”鐵牛恍惚地看著他,喃喃地問。
“對,不是玩笑能是啥?”孫秀文半是解釋半是試探地說:“我一個大老爺們,肯定是喜歡香香軟軟的女孩,剛才就是逗著你玩呢,沒想到你這麼老實不禁逗,哈哈。”
鐵牛呆呆地看著他,眼裡有落寞的情緒快的一閃而逝,“我知道了。”
“你彆多心啊,這就是個小插曲,你可千萬彆當真了,也就是咱們哥倆關係好才能這麼玩,但這就是個遊戲。”孫秀文看鐵牛反應不再激烈,微微鬆了口氣,繼續給自己找補著。
他不想讓鐵牛知道自己肮臟變態的內心,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維持恰到好處的關係,他不能親手毀了這一切。
“好,我不當真。”鐵牛不知道該怎麼說,孫秀文輕鬆的樣子就好像在說吃飯喝水似的,但他知道,剛才的事對自己來說不是那麼輕描淡寫,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每一秒的感受,那樣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會忘,那根本不是朋友間該有的感覺。
但他不會說出來,否則就真成了沈萍嘴裡的有傷風化,沈萍那會兒拿他們的關係威脅他的時候就說了,她說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惡心、變態,散播出去被人知道了孫秀文就得身敗名裂,他那時候其實還有點懵懂,但今天他真的懂了,剛才他們做的那樣,就是禁忌。
孫知青再美好,自己都不該起彆的念頭。
“你躺會,我去給你打水。”他急忙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去到院子裡用冷水衝了臉。
過了會兒,拿著暖瓶進屋。
孫秀文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其實他也在裝睡著,這個時間要想避免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切斷交流。
趁著裝睡期間,他也在調整自己的心態。
到吃晚飯時間,兩人表麵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跟大夥一起說說笑笑。
但到底是不一樣了。
飯後回屋複習,孫秀文就像往常似的坐在鐵牛身側,聽寫完生字,到了學英語環節,他吐字清晰,耐心地糾正鐵牛的拚讀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