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時還跟以前一樣一樣兒的。
但鐵牛知道，不一樣了。
以前他愛盯著看孫秀文白皙細膩的臉，尖尖的下巴，輔導間隙總會歪著頭看他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睫毛。現在卻不敢再直視，他的目光再也無法像從前那麼坦蕩地落在孫秀文臉上。
孫秀文心裡也是懊惱著，不過又有一絲隱秘的甜。
他是早就過了接受自己喜歡鐵牛這一關，對自己的怪異取向早就躺平不糾結了，兩人失控過後，起初他是有點不得勁，等尷尬漸漸消除之後再回憶那些細節他反而挺回味，覺得自己賺到了，不枉昏倒這一回，就算注定是沒結果的，但他卻多了許多能珍藏一輩子的美好回憶。
“砰砰砰——”
敲門聲冷不丁響起。
“你繼續寫。”孫秀文叮嚀鐵牛一聲，起身去開門。
李金響站在門外。
孫秀文：“叔您怎麼過來了？是有事嗎？”
李金響不緊不慢往屋裡瞄了一眼，看見伏案寫單詞的鐵牛。
嘖了一聲，“這麼勤奮，剛吃完就學習呢？”
“叔。”鐵牛站起身，連忙招呼：“您進屋坐。”
李金響笑著擺擺手，“不坐了不坐了，我吃晚飯遛個彎，順便找孫知青說幾句話。”
鐵牛想也不想地拉開椅子往外走，一般李隊長找孫秀文，他總會跟著一起的，甭管好事壞事，自己在跟前就能立馬幫著孫秀文解決。
不過今天李金響卻朝屋裡擺手，把他給支開了，“我跟孫知青嘮嗑，你來乾啥，趕緊學你的習，我跟孫知青說點正事兒。”
鐵牛頓住腳步，“知道了，叔。”
不放心地看著孫秀文。
孫秀文朝他笑笑：“沒事兒，你先寫單詞，我等會兒回來檢查。”
鐵牛知道李隊長今天要說的事兒自己不方便聽，悻悻地坐回去了。
孫秀文跟李金響往外走，出了院子他就直接問：“大隊長，找我啥事兒？”
“是這樣，叔今天叫你是為了鐵牛的事情。”李金響還沒說正話，就先歎了口氣。
孫秀文表情一凝，“他怎麼了？”
“我沒記錯的話，從去年臘月開始，鐵牛基本上都在你們知青院住著吧？”
“對。”
“本來這也沒啥，但是吧，鐵牛家情況跟彆人不太一樣，彆人家好幾個小子呢，鐵牛家就他一個獨苗苗，他爸媽這兩年身體都不是太好，他姐就嫁出去了，他老不回家也照應不上家裡，你呢，跟他關係最好，你倆平時走的最近，你跟他說比我跟他說好使，你好好給說說讓他趕緊回家住去，陪朋友重要，家裡的事兒更重要，他得上上心了。”
他答應了李桂香彆提鐵牛媽身體有問題的事兒，這時候就沒說具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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