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樣!你有皇長子,我隻有個懦弱的養子,將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封親王!”陳昭容頗不耐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自打元佑九年得了那丫頭片子,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哪兒也不去了,五年了後宮冷得跟冰窖一般!”
皇後輕哼:“你宮裡冷,彆人宮裡又不冷。瞧見了沒,和她好的,連春訓都能跟了去。”
“宋姬倒是巴巴地日日往跟前湊,還不是沒帶上?”
“宋姬自己不想去唄!沈令月近來頗受寵幸,哪怕馬都不會騎,還不是一並跟去了?”皇後嗤笑,“你有人家會作詩?三首短歌行就換了個才人呢!”
陳昭容也不知想起了什麼,陰陰一笑:“就讓她過過才人的癮吧!”
皇後看她這副表情,不免開口提醒:“你可不要做出厭勝之事來。”
“多謝皇後娘娘提醒,這個嬪妾曉得,”陳昭容正色道,“如今你我都逢寒冬,我便是不想抱團取暖,也該記得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這裡行不妥事叫她逮到把柄,少不得又要牽連到你。”
皇後不由得想起此前皇次子闖昭陽宮,事後不但星輝宮受斥責,她更是被皇帝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心裡更是惱火:“早晚叫他死在我手裡!”
“說這些太虛,你還是照顧好孩子吧。咱們養的是兒子,總歸比她氣長一口。”
“還兒子呢,你兒子多久沒能入宮了?”
陳昭容淡笑:“他聰明點,說晨昏定省不能忘,每日早晚還能來看看我。”
“你罵誰笨呢?”
陳昭容笑容沒變:“罵你呢!蠢貨一個,管不好兒子也管不好下人,什麼話都往外說,連累我們也母子分離。”
皇後待要發作,陳昭容悠悠接口:“你弄著皇帝先前的總管太監在宮裡,就不怕受猜疑?”
皇後驚道:“你如何知道的?”
“我知道的比你以為的更多,”陳昭容看著她,“到底我們才是同等的人。我是真不想給一個流浪女行大禮,你彆弄出個廢後的事來。言儘於此,告辭了。”
皇後驚疑不定,目送她離開,自己坐在殿中沉思良久,直到丹嬤嬤匆匆進來:“娘娘,不好了!”
“怎麼了?”
丹嬤嬤急道:“春訓時候柳真少爺頻頻脫靶,考評不良,陛下發怒,命金吾衛除名了!”
“啊?”皇後也急了,“蕭瓚呢?蕭啟呢?他倆可都是我爹出力安排的好位置,難道就沒個求情的?”
“求了,可是陛下說,說:‘前朝無用後宮無能,這樣的世家留之何用?朕給了他們足足十年時間,何曾有一個像樣人才出來?’”丹嬤嬤記性不錯,話傳得很是完整。
“留之何用,留之何用……”皇後癱坐著,喃喃半晌,又抬頭問,“陛下是回來,還是直接去行宮?”
“陛下說三月二十日春訓結束後直接去往紫雲莊。”
陳昭容獨坐鏡前,本以為三十歲時她將是個雍容和善的貴婦,如今鏡中卻是一張枯黃黯淡的瘦臉。皇後比她還大三歲,曾經的嬌美亮麗早已在深宮磋磨下化為尖酸刻薄,陳昭容無聲喟歎,也該結束了,再不結束,她們都要瘋了。
陳嬤嬤進來,低聲稟報:“娘娘,鳳儀宮已向皇帝送信,請求春訓結束後前往行宮。”
陳昭容微笑:“好,告訴我父親,儘快了結京中事,我們該去‘救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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