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帶著一部分村民和新來的鐵匠,裁縫,廚師和木匠,帶著他們前往早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房舍,而這些奴隸,季林要了一部分體型威武的村民來幫助自己工作。
取出自己的無徽軍帽戴在頭上,軍官的肅殺氣質立刻將這些惶恐不安的奴隸威服。
季林不奢望他們能夠理解懷德,很多東西需要時間培養,所以現在暫時還是需要讓他們畏威。
看著這一群衣著破舊的漁民,他們身上依舊是穿著奴隸才有的破爛衣物,不知道經曆多少的磨損,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們至少看起來還算乾淨,在將他們販賣出去前,奴隸主都會將他們清洗一遍,以提高他們銷售率。
他們拘謹而恐慌,滿目是對新生活的恐懼。
奴隸就是這樣,吃不飽飯是常事,工作完不成就要挨打。
沒有固定的靠山和衛隊的小型聚落極其容易被武裝捕奴隊給整村,整村的帶走,賣身成奴隸。
這四百三十一名漁民就是如此,依靠著海岸,世代以捕魚為生,被捕奴隊發現後自然成為他們的獵獲。
破碎世界之中沒有那麼多的文明道德。
人生被做成一紙文書契約。
這堆契約文書正堆在小車上,堆成厚厚的一疊。
“我會每月選出工作最努力的十個人,賦予他們自由民的身份。”
季林將一紙文書拿在手中高高舉起,在所有漁民的麵前微微用力,紙張被撕開了一個小口。
‘哢...”
這群奴隸漁民眼睛都瞪直,仿佛聽到這厚紙張被撕開的聲音,是多麼的美妙。
季林將文書放下,壓在馬車上,目光再次掃過這些奴隸。
這些奴隸漁民眼中的光芒頓時消失,他們不好分辨這到底是不是謊言,但他們至少能夠稍微打起精神的開始聽他們現在的領主接下來要說的話。
“大人,我們,我們能做什麼?”
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漁民中響起,周圍的漁民們顫顫巍巍將目光聚焦在季林身上,希望能得回複。
“很簡單,繼續你們的本職工作,捕魚,你們應該都是漁民吧?”
季林回答道,奴隸們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們在這之前連自己需要做什麼都不清楚,畢竟奴隸有可能會被分配去做任何工作。
而購買者顯然沒有義務去對這些奴隸解釋他們的工作是什麼,奴隸們隻需要遵照指令工作。
捕魚,這是他們曾經賴以為生的生存技巧。
漁民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灑滿璀璨碎光的海麵,層疊的小浪推著碎光在海麵起伏,讓他們想起自己的家鄉。
也總比他們被拉去深層礦井當礦工,亦或者去危險森林中當力工,甚至作為一些荒誕城主手下的獻祭品。
要好得多。
“是的,我們都是漁民,感謝大人。”
漁民們稍微有些精氣神提起,回應他的聲音中也多了幾分生機。
季林拿出紙和筆,領著他們到專門為他們建好的木質初級房屋前,逐個為他們記錄下他們的身份,按照他們的順序來分配房屋,如果有妻兒的則會分到一間房屋中去。
他的小地圖將一切建築都顯示出來,他可以毫不費力的找到新建的漁港和新建造出的居民區,專供給這四百三十一名漁民居住的新居民區。
十名膀大腰圓的村民站在他的身邊負責維持秩序,另外的二十名村民則站在隊伍的兩側來維持秩序,就像他們最初到來的時候,其他人站在兩側維持隊伍秩序一樣。
記錄好身份的奴隸漁民被帶到旁邊新建起的澡堂,清理下自己的衣物,再領上一件新衣服,換下的舊衣物季林怕上麵存在什麼疾病,各種寄生蟲,都是統統燒掉。
讓這些漁民全部換上木質居所送的簡樸衣裝。
還是那麼一副麵黃枯瘦,但精神麵貌比作為奴隸的時候要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