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焰火_宋代魂變:齊淩之抉擇_思兔閱讀 

第19章 焰火(1 / 2)

宋代魂變齊淩之抉擇!

起風了。

烏雲從山後快速升起,瞬間遮住了一半天空。雷聲伴隨著閃電,連綿不絕。

“打雷了,下雨了,快收衣服啦——”

聽到窗外的雷聲,齊淩扯開嗓門,無趣地大聲喊叫

在院子裡,弓箭手和鄉勇們對他們的巡檢偶爾做出的一些荒誕行為早已習以為常,不再驚奇。他們笑著牽著馬走進牲口棚,給草料蓋上防水布,忙忙碌碌,但心情愉快得很。巡檢是個才子,遠近聞名的大才子。

幾個月來,方圓五百裡的讀書人,有誰提到那首《臨江仙》時不豎起大拇指呢?而唱曲的藝人,如果不唱幾句“滾滾長江東逝水”,就沒臉登台表演。如果有人硬要逞能,不但得不到一分賞錢,還可能被聽眾嘲笑得無地自容。能寫出“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才子,他的言行舉止,你能用普通人的標準來評判嗎?

自古以來,那些傳說中的曠世奇才,有幾個行為是正常的?比如袒胸露腹,或是邊打鐵邊抓虱子,這些在普通人看來是怪異,但在才子身上,那叫灑脫不羈。

“大雨落幽燕,白浪濤天……”齊淩隨口又念了兩句詩詞,卻發現第三句和第四句根本記不住,而且詩詞的意境與眼前連綿的山脈根本不搭,隻好無奈地閉上嘴,關上窗戶,點亮燈火。

他轉回書架前,開始對著那些已經翻了三遍以上的書發呆。當個小小的從九品官員感覺挺好的,但時間久了,難免覺得有些無聊。尤其是在這樣的雨後傍晚,想找位美女品茶聊天,環顧四周,卻隻有些摳腳大漢。原本計劃去長安逛逛平康坊,順便找和尚道士“超度”自己心中的那個殘魂,但這個計劃至今未能實現。

古人生活節奏太慢了,一切都按月來計算。像中央政府派官員到地方傳達文件精神這樣的事,在齊淩的記憶裡,就算路程再遠,三天也足夠來回了。然而,師兄李昇去夏州已經快三個月了,至今還沒有回來的消息。至於好友楊旭,齊淩現在一想起他就牙癢癢。這人怎麼回事,說好幫自己牽線搭橋,結果那一晚之後就沒有下文。就算做不到,至少把答應過的贖身錢想辦法兌現啊。難道沒看見齊某人在金牛寨拚死掙來的收入,一個月加起來都不到十吊錢嗎?

還有那個許紫菱,她三天兩頭地寫信,到底想乾什麼呢?齊某又不是寇仲,怎麼能猜透她的心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如果你想和齊某共度良宵,直接告訴地點和時間不就行了嗎?就算一夜之後,你想和齊某更進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反正齊某還沒娶,你也未嫁,同居和戀愛都不違法嘛。

無聊的時候,人要學會自己找事情做。反正下雨天哪兒也去不了,周圍也沒什麼好看的風景。齊淩的目光快速掃過書架,突然下定決心,彎下腰,從書架最底層抽出最近積累的十多份公務卷宗,一一擺在案桌上。

接著,他拿出一支木炭筆,攤開一張空白的紙,輕輕地搓搓手掌。這些堆積如山的文件,是他花了整整兩個半月的時間搜集到的。大致可以分為日常生活、刑事犯罪和國家事務這三大類彆。他之所以把它們堆積在一起處理,並不是想要模仿三國時期的龐統,企圖在半天內解決幾個月的工作來展示自己的才能。實際上,他希望通過這些文件,探索自己與心臟中那個“殘魂”共存的方法。

沒錯,現在的齊淩完全陷入了迷信之中。在尋求醫療幫助無效,和尚道士又暫時請不到,同時又無法理解自己心臟為何總是疼痛的情況下,他從一個半信半疑的無神論者,變成了堅定的有神論者。換句話說,他已經從懷疑到深信不疑,認為自己心臟時而疼痛,是因為前主人的“殘魂”在作祟。

然而,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人,即使他已經相信自己的心臟被“殘魂”控製,他也不想事事受製於它。所以在請到足夠高明的和尚或道士超度“殘魂”之前,他必須通過各種嘗試,找出與“殘魂”相處的界限。

就像在二十一世紀代理離婚案件,通過不斷試探、衝突和碰撞,尋找雙方都能接受的無形界限。然後,與“殘魂”談判,劃定彼此的界線,以分割對身體的控製權。一旦界限確定,他自己就不會輕易越界,而“殘魂”也不能隨意讓他心臟疼痛,或是突然出現乾擾他的思維和行動。

這是一個艱巨且充滿危險的任務。沒有現代儀器各種監測數據,也沒有心理學家可以建議和指導。稍有不慎,他可能會誤入歧途。但齊淩必須去麵對,為了不被“殘魂”擺布,也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和自由。

雖然當九品芝麻官的感覺不錯,但他從未想過要一直做下去。難得有第二次生命,他想趁著年輕,四處走走,看看全世界,彌補上一世的遺憾。他不想穿越後仍然按照原主人的生活軌跡行事,也不想與原主人的家族有任何瓜葛,更不想承擔原主人的責任和義務。

他不想他越是不想的事情,就越有必要與住在心臟裡的“殘魂”進行較量!至於風險,齊淩會儘量降低。具體的方法就是借鑒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實驗,從簡單到複雜,逐步推進。

他首先翻開的卷宗是一起風化案件。大劉莊的一位官員與地保發生了不正當關係,結果被她的丈夫劉某撞見。憤怒之下,劉某打斷了地保的一條腿,還寫下休書,將妻子送回了娘家。官員覺得顏麵儘失,於是反訴丈夫誹謗

地保也站出來指控劉某,說他在按約定去劉家買小雞的時候,被劉某蓄意打傷致殘。事情的經過很清楚,原因和結果都很明了。

齊淩隻需要查閱一下原身體主人的記憶,複習一下之前學到的知識,就能做出公正的判決,讓雙方都無法挑剔。然而,他卻微笑著迅速合上了卷宗,接著對門外閒著的下屬喊道“來人,把這個案子收好,明天一早送到縣裡,讓縣令來做決定。這是教育問題,不屬於我這個巡檢的管轄範圍。”

說完,他不理會弓箭手們的反應,專心感受自己的心跳。果然如他所料,心臟的跳動速度突然加快了半拍。但僅僅半分鐘後,它又恢複了正常。

“看起來,原身體主人的鬼魂並不十分反對偷懶啊!”齊淩笑了笑,隨手在準備好的白紙上用炭筆做了個標記,然後打開了第二份卷宗。這是一起兄弟分家產的糾紛。如果按照宋代的標準,做生意的哥哥不願意支持愛讀書的弟弟去考取功名,也不願意平均分配家產,那麼他肯定會受到責罰和譴責。而在二十一世紀的角度來看,弟弟已經二十五六歲,身體健康,為什麼還要哥哥犧牲自己的幸福來成全他呢?至於財產分割,哥哥辛辛苦苦為家庭創造財富,弟弟隻知道索取,從未有過貢獻,有什麼權利要求平等分配?

“王武,明天一早,你去小邱莊,宣布我對這個案子的裁決。”齊淩合上卷宗,整理思緒的同時大聲指示,同時留意自己的心臟反應,“邱家兄弟分家,哥哥拿七成,弟弟拿三成。如果不滿,可以繼續到縣裡上訴。”

“是!”弓箭手王武應聲進屋,拿起卷宗快步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出門,齊淩抬手輕輕揉了揉胸口。驗證的結果大致符合他的預測。這樣的觀念衝突,即使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心臟也不會過於痛苦。很明顯,在一些小事上,隻要他的做法有道理,“殘魂”也不會過於計較。

在白紙上做了第一個標記後,齊淩迅速放下第三份日常糾紛的案件,直接打開了第四份卷宗。這是竇家堡和李家寨兩個村莊因為爭奪灌溉優先權而發生械鬥的案件。這個時代氣候比二十一世紀初濕潤得多,齊淩常去遊泳的延川河水豐沛。竇家堡和李家寨共享一條水渠,農作物乾旱的問題不會發生。所以,這兩個村莊爭奪的其實不是灌溉優先權,更像是找個借口來發泄平時積累的恩怨。

“械鬥導致他人死亡的主要犯罪者將以殺人罪論處。從犯將被監禁十年或流放到三千裡之外

家產全都被沒收充公!沒人喪命,主要責任人判三年徒刑,從犯戴上枷鎖示眾七天。”還沒等齊淩想清楚怎麼處理,一段法律條文就已經自動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這就是學霸的厲害,即使原主人變成鬼,仍然是鬼中的學霸。

法律條文隨手就能引用,根本不用查書。

不過,齊淩今天研究案件可不是為了按照法律來處理。

他輕輕搖頭,努力把腦中的法律條文排除掉,然後大聲對外麵吩咐“牛巨,把這個案子和之前那個打傷保長的案子一起,明天送到縣裡去。

兩個村子間的械鬥,既不是搶劫也不是走私,我沒資格管這事!”

他的心臟在胸腔內猛烈跳動,一波接一波的疼痛襲來,讓齊淩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

然而,齊淩堅持著,不改變決定。

直到弓箭手牛巨走出門口,他才微微一笑,對著心臟低聲道“兩個村子的衝突,既然沒死沒傷,堵不如疏。

就算我帶著弓箭手去抓人,他們也不可能交出真正的首領,隻會找村裡最弱的一個來頂罪罷了。”

不知道是真的說服了“殘魂”,還是他內心的那個障礙已經過去。

心臟的疼痛漸漸平息,隻剩下一種沉悶的感覺,好像一口氣憋在心裡無法順暢。

齊淩知道自己賭贏了,他笑了笑,在白紙上做了標記,然後隨意翻到下一份卷宗。

這是一個商隊,在弓箭手的檢查中發現了他們攜帶的貨物裡有上百口鐵鍋。

鐵鍋是常見的物資,朝廷並不禁止買賣。

但朝廷嚴格禁止向夏州李繼遷的地盤輸送任何生鐵或熟鐵。

“這個……”稍作準備,齊淩先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後用商量的語氣自言自語“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們的時代,黨項已經融入了中華。

所以這百十口鐵鍋算不上什麼大事。

更何況,黨項人自己也很擅長冶煉,镔鐵猴子甲堪稱一絕,大宋想要購買,都要花大價錢……”

疼痛,真是撕心裂肺的疼!

即使他搬出了“黨項的冶金技術遠超大宋”的理由,也沒有任何作用。

原主人的心臟似乎想要直接從胸腔跳出來,與他同歸於儘!

“也是,嚴厲懲罰,應該嚴厲懲罰!镔鐵猴子甲是大人物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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