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初最開始是在巴黎開了家診所,一來淺野夫妻都住在這邊,二來巴黎是她和明美的大本營,她們最開始的起點就是巴黎這邊的實驗室。
和白蘭地遇見也算是意外,那天她和淺野夫妻喝完酒在回去的路上,碰上受傷的白蘭地。
當時診所剛起步,沒什麼病人,出於半個月沒有進賬的考慮,她停下了腳步。
“小姐,晚上好,請問需要救治嗎?不過我的診所出價要比其他診所高,要不要考慮一下?”
白蘭地倚在牆邊,睜開眼睛,黑色的眸子在她身上掃視一下,“為什麼你的價格要高?”
黑澤初笑道:“因為我的能力值這個價。”
白蘭地笑了一聲,“好啊。”
當時黑澤初開診所後的第一個病人就是白蘭地,她最初隻想著先進賬再說,沒想到白蘭地會給她介紹客人。
雖然黑澤初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個活招牌,但是她懶得用。
她隻是想賺點零花錢,不想過勞累死。
黑澤初不在意白蘭地的身份,她說自己是公司高管,她也沒驗證真假,她說是就是。
後來就一起約著去旅遊,一來二往,關係還不錯。
之後法國那邊的實驗室都處理好了,她把剩下的事情交給香檳處理,換了個地方接著乾活,慢慢的,她和白蘭地的聯係也少了。
黑澤初看了看兩人的氣場,覺得有點頭疼。
從普通朋友的角度來說就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她簡直不敢相信到時候明美和琴酒見麵的場景,到時候明美她是不是要給他一梭子。
黑澤初內心歎了口氣,她把妮可塞到琴酒手裡,“你給妮可喂一下化毛膏,我去泡茶。”
琴酒這才移開視線,聲音柔和,“櫃子第三層有我給你新買的茶,旁邊那個櫃子還有點心。”
黑澤初點點頭,然後去找東西,琴酒抱著妮可去另一邊找化毛膏給它喂下去。
琴酒給妮可喂完化毛膏就把它放在貓窩,然後進廚房幫黑澤初切水果去了。
白蘭地坐在沙發上,聽著廚房裡傳來隱隱的對話聲,一時之間神色複雜。
琴酒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是沒有打交道過,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如果不是確實是琴酒,她真懷疑琴酒是不是還有個雙胞胎弟弟或者是被什麼人易容了。
有種從惡人從良的感覺。
白蘭地沒想到琴酒那種高傲的人居然會為了黑澤初做出這麼大的改變。
愛情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嗎?
白蘭地不清楚,她不敢賭烏丸家成員的劣根,萬一這是偽裝出來的呢?
黑澤初端著茶和點心出來,“嘗嘗看。”
“我不愛吃甜食。”白蘭地沒碰點心,拿了杯茶,“你這邊是有小孩子嗎?怎麼有這麼多甜點?”
黑澤初把水果盤推過去,“那你吃水果吧。是有幾個小孩子,不過我在東京的朋友大多數都是喜歡甜食的,所以家裡常備著甜點。”
先不說諸伏千夏這個甜食控,就是羅莎琳、渡邊史也他們也喜歡甜點。
她自己也喜歡甜食,所以家裡和診所裡基本上備著的都是甜點。
白蘭地輕笑一聲,“看來你在東京生活還是挺熱鬨的。”
黑澤初感慨了一聲,“是啊,相較於其他地方,這裡是挺熱鬨的。”
先不提組織,單就是她幼時認識的朋友就有一大堆。
如果說在英國,出門很容易碰到親戚,那麼在日本,出門就很容易碰到熟人。
“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白蘭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等會還有點事,看你過得不錯就行了。”
黑澤初握著杯子的手指微頓,她笑了笑,“我送你吧。”
“好。”
診所外的繡球花開的正好,白蘭地看到了,“你喜歡繡球花?我記得你以前在巴黎的時候種的是玫瑰。”
黑澤初看向繡球花,眉眼含笑,“還好吧,繡球花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幫我種下的。”
本來在設計時,她還沒有決定好要種什麼,當是剛好明美在,看到了就說種繡球花好了,然後安排人幫忙種上。
白蘭地看著她,“是那位……黑澤陣先生?”
黑澤初輕輕搖頭,“不是他,是我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人。莉娜,人的一生有很多重要的東西,愛情隻是其中一個。”
白蘭地沉默了,良久之後,她開口,“阿初,你真的想好了嗎?”
黑澤初疑惑,“什麼?”
“那個男人。”
黑澤初了然,“當然。”
“你了解他嗎?”
“不了解。”黑澤初認真道,“莉娜,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完全了解另外一個人,因為你不是他,永遠無法做到感同身受。感情這回事不能用常理去看,而且看一個人論跡不論心,我知道他對我好就足夠了。”
白蘭地看著黑澤初,伸手抱住了她,“如果這是你的想法,那麼我祝你幸福,我朋友。”
如果這是黑澤初的選擇,那麼白蘭地選擇祝福,她希望她能過得幸福
“謝謝。”
黑澤初看著白蘭地離開,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轉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阿陣,她是白蘭地對吧?”
琴酒抱住黑澤初,語氣中帶著不滿,“艾麗莎,你為什麼這麼關注她?”
黑澤初無奈,“你亂吃什麼醋啊?她隻是把我當朋友,千夏平時和我黏黏糊糊的,她的醋你都不吃,你好端端吃莉娜的醋乾什麼?”
“那不一樣。”琴酒反駁。
諸伏千夏和黑澤初肢體接觸再親密,也隻是帶著開玩笑的意味,但是白蘭地不一樣。
她看艾麗莎的眼神分明就是看愛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