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傳來一聲哀鳴,仙鶴墜入大地,將山上那座所謂的天宮砸出一個大窟窿。
犬耳少年在山腳下,抬頭咧嘴一笑,開始登山。
“什麼人敢擅闖雲鶴山!”
“攔住他!”
雲鶴山的弟子紛紛從各處湧來,朝著登山之人殺去,一位黑衣準王立於虛空處,一指往前一點,形成虛空風暴朝著登山人鎮壓而去!
少年的四肢開始妖化,身軀陡然暴漲,妖化成的狼族之軀,化成一道流光炫影向著山上的人群撲殺而去,狼爪之下一具具身體被輕易撕裂,直到虛空風暴將其淹沒。
就在黑衣準王嘴角升起笑容時,虛空風暴之中妖化一道身影卻安然無恙地從中衝出,一個個雲鶴山弟子被撕裂成粉碎,眨眼之間妖化的少年站在了黑衣準王眼前,當狼爪握住他的脖子,輕描淡寫地將之扭斷,一切發生得太快,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凝固的笑容,便已然生機斷絕!
犬耳少年踏入雲鶴山,如入無人之境,最後來到了山上那座專門為那隻仙鶴修築的雲鶴天宮。
“還沒死就起來,裝死會被揍得很慘的。”
魚丸笑嘻嘻地看著前方的廢墟,隨著話音落下,廢墟下暴起一股仙道流光,一隻純白無瑕的仙鶴振翅而起,朝著他發出嘹亮的鳴叫聲!
“不服氣?”
魚丸問道。
仙鶴在空中扇動羽翼,數不清的純白羽毛,攜裹著一縷縷仙道氣息落下,空間之中像是下起一場白色箭雨!
就在箭雨即將落道魚丸身前時,他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箭雨轟出爆炸性的恐怖光波,大地被摧得千瘡百孔,煙塵四起。
足足數息之後當煙塵散去,天上仙鶴眼瞳之中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凝重,魚丸周身出現一副旋龜甲殼將其護在裡麵,少年站在龜殼內,朝著它露出一口白牙。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驚異的鶴鳴聲,少年身影掠入空中,一雙與仙鶴一模一樣的羽翼出現在他的背上,羽翼扇動之間,白色的箭雨再度呈現,可這一次卻是來自少年的反擊。
那隻仙鶴甚至還處自己被“複製”的在茫然當中,便被箭雨插滿軀體,鮮血從純白之軀上滴落之時,一聲震天龍吼,一頭赤色龍王纏繞在它的軀體之上,龍軀死死地將它束縛住,恐怖的肉身體魄,要將它勒死在空中。
“服不服氣?”
赤龍上傳來少年的質問聲。
直到仙鶴猶豫瞬間,傳出帶著哀求的鳴叫聲,卷動的龍軀才將它鬆開,任由它再度墜入大地,赤龍才在空中消失,犬耳少年腳掌落地,走到那被打服的仙鶴身前,說道:“以後,你跟著我。”
仙鶴抬起目光,低低地鳴叫了一聲,不知道說的什麼。
魚丸眉頭輕輕一挑,然後轉過身看向後方。
破碎的天宮大門外,一個邋遢的麻衣老人手裡拿著從某地得來的酒葫蘆,滿麵紅光地說道:“都說喝酒誤事,這風仙神的酒更是碰不得。”
麻衣老人將葫蘆栓在腰間上,然後渾身一震,將身上散發的陣陣酒氣抖去,臉上的紅光也隨之緩緩消失,他朝著魚丸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之中帶著一抹古怪,“妖小子,誰讓你來打著仙鶴注意的?”
魚丸看著他,低語道:“原來是你啊。”
麻衣老人眉頭輕輕一挑,然後便是見到魚丸朝他輕笑一聲,他身上妖氣湧動,在他與老人之間變幻化出一個奇異場景——
長滿白花的荒野,一道身影行走在風中,那人穿著一件道袍,平平無奇的相貌與老人有幾分相似,隻是渾身上下卻收拾得很乾淨整潔,道人眼神之中帶著光彩和堅毅,一步步朝著荒原深處走去……
當奇異的幻象消失,麻衣老人微微垂下目光,自語道:“本來還想唬你一次,看來你開始恢複記憶了啊。”
魚丸用妖氣幻化出來的奇異景象,正是麻衣老人還身在道門隻身前往禁區的影像,那時候他還年輕,也恪守著規矩,不像現在這般邋遢隨意。
那時候他還站在百家諸聖的立場上,可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身穿道袍的影子,從那之後墨道兩家再無他的痕跡,反而是舊仙神多了一位信使,一個邋遢的麻衣老人。
當初走過荒野時留下的影子,如今被用來戲弄自己。
魚丸朝著他說道:“那看來你也想起來我是誰了?”
老人抬起目光,笑道:“當初仙神神廟應該是有第六座的,可惜了那位統禦妖族的神明,後來被風林火山四仙神聯手誅殺,屬於這位妖神的心臟被一分為三封印在各處,曆史長河之中,其中兩顆妖族之心消失,其一是在上個紀元覆滅的那場仙聖大戰之中毀去,第二顆妖族之心被聖人獻祭給了天道,隻餘下與荒野合葬的最後一顆。”
“當年仙神隕落沉睡,天外聖人本想將你也尋來,可一直捕捉不到你的蹤跡,讓你順利逃過了一劫。”
“如今妖族之心雖三去其二,可恰是如此你成了妖神唯一的繼承者了。”
魚丸笑了笑,“你喊我妖小子,倚老賣老,按年齡來算,我應該是你曾曾曾曾爺爺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