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做了一宿,身下早已麻木無感,險些摔倒。
“小心。”裴河宴攙扶住溫棠的胳膊。
醫生繼續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是最要緊的,你們需要慢慢給她疏通。”
“因為她那隻手以後再也拿不起來手術刀了。”
溫棠腦中轟然作響。
醫生離開。
溫棠眼前一片漆黑,另外一隻胳膊撐著牆壁,許久才站穩。
“人現在被轉移到病房了,趁著這個時間,要不要去吃點東西。”裴河宴提醒。
溫棠搖頭:“沒胃口。”
“你去吃吧,我想守著她坐一會兒。”
溫棠邊說邊往病房的方向走。
裴河宴沒製止,買了一份早餐帶回病房。
溫棠聽到動靜,沒回頭,看向曹茵瓊的眼神滿是心疼,嘴裡說著:“這對她來說不僅僅是**上的打擊,還有心理上的打擊。”
“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個現實。”
裴河宴打開白粥的蓋子:“你要是覺得說不出口,我來。”
話落,伴隨著一陣沉重的呼吸聲傳來,曹茵瓊蘇醒了。
溫棠趕忙追問:“怎麼樣了。”
反應過來曹茵瓊渾身是不上力,連帶說話的聲音也沙啞的厲害,趕忙喊來了醫生。
醫生借助聽診器聽了聽,出了病房。
裴河宴跟著一同離開。
現場隻剩溫棠和曹茵瓊兩個人。
好幾次溫棠想張口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怕會戳到她的痛處,按耐住了。
連帶告訴她事實的話也說不出口。
“告訴我,醫生怎麼說。”曹茵瓊唇角乾癟。
溫棠犯起了難。
裴河宴聽完注意事項,回來了。
曹茵瓊有氣無力的繼續道:“彆忘了,我也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
“說吧,我承受的住。”她忍痛抬起胳膊來看了看被紗布層層包裹的手心。
溫棠低下了腦袋,鼓起勇氣來要開口被裴河宴先一步說道:“身體無大礙,就是這隻手恐怕再也沒有辦法拿手術刀了。”
曹茵瓊瞬間心如死灰。
胳膊支撐不住,倒在白色的床單上。
裴河宴偏見溫棠眼眶微紅在強忍著淚水說道:“作為私人醫生,出了事我有權負責你的下半生。要緊的是影響先養好身體,我裴氏可以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曹茵瓊咬了咬牙,看向窗外,眼淚被憋了回去。
她不想做一個廢人。
更不想裴河宴看在溫棠的麵子上保她一輩子。
這比做寄生蟲更可恥,因為她連尊嚴都沒了,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被時代拋棄的廢人。
曹茵瓊見溫棠一副越流淚的模樣,另外一隻手攥緊了她的手背,話語也是說給裴河宴聽的:“雖然不能在一線工作了,但是我可以走學術繼續研究。”
溫棠眼中劃過一抹意外,心疼到難以言喻。
裴河宴也不吝嗇:“我可以資助,免你後顧之憂,以後可以專心投入到研究學術中。”
曹茵瓊強顏歡笑的扯出一絲笑意,脆弱又蒼白:“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
“剛才不是還說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先把身體養好。”
溫棠心中五味雜陳,“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