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會欺你、辱你、得寸進尺、作威作福。
唯有讓那些螻蟻認清自己的地位,讓他們跪著求活,他們才會知道自己的樣貌是如何醜陋!”
妖王說話之間,眉心之處有一道黑色蓮花一閃即逝,但中年女修當時目光低垂,似未有所察。
這一幕被夜清河看在眼中,心生疑惑。
但她更為在意的是,在那黑色蓮花浮現的瞬間,自己雙足之上的極寒之力,已散去大半。
如今自己可嘗試破困而出。
“但你不該濫殺。”
仿佛中年女修隨意的一句話,便能讓這妖王心境修為儘廢,一者平靜,一者暴跳如雷,鮮明對比。
“濫殺?人族吃牛羊之肉,隻因人族更強,而本王淩駕於一切人族之上,不去吃人已是恩惠,何來濫殺?
難道你證業尊者,會因為旁人殺了牛羊牲畜,所以指責他們濫殺無辜,要他們為牛羊償命麼?”
“...”
中年女修似在此點之上,無法說服對方,一時語塞,但麵色未改。
可接下來她的話,便說明她心境已亂,受了對方影響。
“人族所吃牛羊是蓄養所得,而非...”
“笑話!且不說山中獵戶所獵皆非蓄養,便是你這話本身,也是荒謬至極。
若對方為自己蓄養之物,便可隨意犧牲,吃肉飲血,豈非你人族父母,皆可一念食子之肉,全己之身?
更何況,你如何知道你所見到的人族,就不是旁人眼中的蓄養所得呢?”
此言一出,前一刻還似在論道的兩人,此刻目光同時一變。
中年女修眼中是一絲欣慰,而妖王眼中,則是如我所料的得意。
“走!”
中年女修一聲輕呼出口,夜清河雙足冰晶瞬間破碎,可妖王對此似乎早有預料。
此刻翻身一掌,來勢洶洶。
但以妖王的修為,這一掌應該瞬息而至,毫無征兆,可如今他這一掌卻有跡可循,甚料緣糜行┗郝?
夜清河抽身疾退,卻見中年女修一掌擋了過來,與妖王戰成一團。
隻是這兩人拳掌交接之下,似乎不像是止境之戰,倒像是兩名江湖武夫。
不知為何,兩人的修為實力,似乎同步大跌,如今便是自己,也能夠看清他們的動作。
“為何...”
夜清河心中疑惑,是否是女修施展了某種特殊秘法,影響了兩人實力?
如若自己此刻出手,幫助女修鎮壓妖王的勝算有多少?
若是此前,她不敢有此想法,可如今卻能判斷出,妖王如今展現出的實力,自己是有勝算的。
“走!莫忘記我對你說了什麼!”
又是一聲疾呼傳入耳中,夜清河想起女修所說,破界而出後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回頭。
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看到的修為變化,並不是真正的變化,而是一層表象?
“哼哼哼,證業,你還是那般天真,還是對這群人族這般偏袒,儘管你與她隻是萍水相逢。”
話音落定,妖王忽然分出一身,速度驟然加快,一掌襲向夜清河。
但後者如今儘管無法分辨,自己看到的兩人實力大減是否為真,可麵對眼前一掌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當即施展隱神步,朝側方躲閃。
熟料自己已先對方一步躲開此擊,可中年女修卻飛身而來。
兩團金芒於兩人身前交接,爆發出一陣巨大嗡鳴。
嗡鳴好似能夠穿透神識,讓人耳目暈厥,聲音過後,兩道人影驟然分離,各自飛出。
夜清河以隱神步接住中年女修,卻見對方道袍之上皆是鮮血,此刻已經昏迷不醒。
當即望向遠方的妖王,卻見其身形不斷在雪人與人形之間變化,額見黑色蓮花幾儘常駐。
眼下抉擇在前...
帶著女修離開、獨自離開、還是...
夜清河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做出選擇,身形一動,不退不逃,直襲妖王而去。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也隻能相信自己的判斷,對方是真傷,而非幻象。
否則即便自己帶著中年女修逃離,也隻能逃得一時,無法全身而退。
而且直覺告訴自己,妖王眉心的黑蓮並不簡單。
下一刻,夜清河一掌印在妖王胸前氣海,一掌落實,再無虛妄。
“砰!”
一道血箭自妖王體內迸射而出,速度奇快,血箭離體的瞬間,其眉心黑色蓮花同步消失。
但這血箭離體瞬間,便化為一道極寒冰刺,瞬間貫穿夜清河掌心,隨右臂蔓延而上,最終破體而出。
“...”
夜清河眉頭微皺,當即封住自己身前三處大穴,阻斷右臂經脈,因為這股極寒之力幾乎瞬間便將其右臂凝固。
但好在,妖王被震退十餘丈,落地之時已是起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