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知道它為何來西麵。”
“難道不是為了尋找人類蹤跡?”
“不,尋蹤跡的是綠瞳鳥,更高階的黃瞳鳥和白瞳鳥不屑於做此事。”
“你還真是了解。”葉連城說道,“是何時來煉獄的?我先前還從未遇見過你。”
張克釗歎了口氣:“我也說不清時間了,一年兩年?誰知道,總之在你之後;你當年因為企圖顛覆天子被捕入獄,我知道那件事。”
葉連城尷尬一笑。
“你沒看走眼,”他認真地說道,“如今西朝竟在一個丫頭手中,衰敗已顯征兆。”
“我聽說了,是傾蓮公主吧?我不久前——也不知久不久——還遇上了一名恭蓮隊的成員。”
“恭蓮隊?”
深水地牢的記憶頓時浮現,張克釗逐漸想起那張不顯稚氣的少年麵龐。
“他也進來了啊……”
“你們認識?”
“獄友。”他自嘲道,“不過他年紀那麼輕,怎受得了這煉獄刑?”
“誰知道呢。我與他在中心山見過一回,之後就再沒聽說他的蹤跡了,好像是叫陳簡。”
“……陳簡、陳簡,是這個名吧。我記不清了。”張克釗發現煙塵已經褪到了頭頂的高度,他一拍腦袋,急忙說道,“敘舊往後再說,說回藏渠鳥。它絕不是簡單地來尋找我們,而是有更要緊的事。”
“會是什麼事?”
是啊,藏渠鳥到底為何而來?
張克釗心想,它作為鳥軍最為出名且重要的戰力,為何要親自來到本就人跡罕至的中心山以西?這裡從前就少有原住民居住,那些頑皮而惹人厭煩的猴子占山為王,它們和人間的猴子不同,不僅身手矯捷還充滿攻擊性。聽說在上次人鳥之戰中,它們還一度臣服少昊帝而攻擊原住民,從那時起,它們的血液中就流淌著與人為敵的天性——不過這事的真實性讓人懷疑。
煉獄中流傳了太多無稽之談、語焉不詳的傳聞,都是從活了幾百歲,早就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犯人口中傳出。那些人如今跟隨大部隊與鳥軍對抗,所有和鳥有關的情報同樣來自他們。
為此,反抗軍需要花費很多精力分辨情報真假,讓人頗為惱火。
煙塵已徹底散去。
頭頂、鼻梁、雙肩……所有人都被裹上一層薄薄的粉塵。
葉連城的臉逐漸變得清晰,白色的粉塵將棱棱角勾勒分明。
張克釗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剛才說,你們來著多久了?”
“一個月——我不太確定,隻是這樣感覺。”
“它也來了大概一個月。”
“它?”
“藏渠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