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可能還有用得上她的時候,但儘早除掉也不錯,現在各方勢力都在角逐,留下的汙點越少,他的勝算越多。
“什麼時候動手?”
“今晚。”盔甲男說。
“今晚?”扁梁圖愣了一下。太倉促了。“你早就準備好了?”
“她是危險人物,我一直盯著她。”
扁梁圖深吸口氣。他從政這麼多年,從未用過暗殺的手段,今晚就要派遣恭蓮隊的人刺殺一個弱女子,他產生了一點動搖,但想到自己的性命受到更大威脅,求生欲馬上將多餘的擔憂壓了下去。他推開窗戶,京城在不知不覺間恢複了往日的莊嚴肅穆,突如其來的逃亡風潮早就悄悄息聲,北方的戰局得到完全控製,傾蓮公主的威望在與日俱增,再不出現一些大事就來不及了。
或許大理寺卿的女兒遇刺將成為轉折點。
想到大理寺卿,一個壓在心頭的麻煩事又浮了出來。公主讓他捉拿真凶已經過去大半月,朝廷明麵上對百姓表態是左衛率張克釗刺殺了皇帝,私下還在為找不到凶手而焦頭爛額,壓力全部壓在了錦衣衛和大理寺身上,扁梁圖更是首當其衝。
無論是哪方麵,時間都不站在他這邊。
靈光一閃,他忽然想到一個可信的猜測。
“之前說過,我們內部有奸細。”
“是。”
“會不會是寶應?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兒啊,說不定對我們的行蹤十拿九穩。”扁梁圖直起身子。
“有可能。”盔甲男說,“那還要不要殺她?”
“……”
扁梁圖深思熟慮。直接把她抓來審訊?不妥,這很可能導致他和大理寺卿決裂,而且寶應魚死網破把他的秘密說出去,他也沒法全身而退。
“今晚你潛入大理寺卿的大宅,抓走寶應,找個隱蔽的地方拷問她,讓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不過彆逼得太死,我們有可能誤會她。”
盔甲男冷笑:“反正總有一天要殺死她,就今晚吧,我把她綁走,如果問不出什麼東西,就直接解決了。”
扁梁圖有點不信任盔甲男的審訊技巧,說不定什麼都沒問出來,寶應就死在他手中了。
“既然如此,我也要在場。”
“你選個地方。”
京城裡麵不行,現在有上百號人地毯式調查可疑人物,京城的風吹草動都會傳到錦衣衛和大理寺耳中。北麵和東麵?也不行,北境軍施加的壓力使京城的防衛提升了一個等級,夜晚人煙稀少,盔甲男綁著寶應很可能被發現。西麵,平原,沒有藏身之處。
隻有南邊了。
為調集戰爭物資,南邊城門徹夜打開,而且人流量不小,算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有。
“去城南。”扁梁圖說,“那邊群山遍布,很隱蔽。”
“好,我知道一處地方。”盔甲男立刻做出回應,“戌時初在南門見麵,我會弄輛運送物資的馬車,把她藏在雜草裡。”
“你要穿成這樣出去?”
盔甲男點頭:“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