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沈亞顯然不明白那地是做什麼的,她盯著彭雀,想打探更清晰的位置。
聽到這個名字的獨孤麟奇大吃一驚。煙雨樓?他把目光移到了葵涼身上,那個嬌小的男孩全身猛地一哆嗦,好似知道什麼驚天秘密。獨孤麟奇懶得自己思考了,他眼睛泛起微微的藍光。
在發動智言指路的一瞬間,他感覺心臟猛然扭轉成一團,一隻無形的手在玩弄五臟六腑,仿佛撥弄樂器般緩慢地溜著指間。不好!今晚已經使用太多力量了!一陣頭暈目眩,他故作無事地扶著一旁的桌子,好在其他人都在聽彭雀說煙雨樓的具體位置,沒意識到這邊的異常。
他顫抖地呼吸空氣,如果自己這幅樣子被沈亞看到了,說不定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他拖過椅子,像年逾古稀的老人般遲緩地彎曲雙腿,費儘千辛萬苦把屁股挪到了椅子上,流了一背的冷汗。
“皇甫晴——”沈亞得知了煙雨樓的位置,轉身尋找夥伴的身影,打算讓他明日前去一探究竟,“皇甫晴呢?”環視房屋,書生氣質的男子已然不見蹤影。
“他去清掃道觀的痕跡了……”獨孤麟奇低聲說。
“打擾各位,”見氣場最強的皇甫晴離開房間,扁梁圖的底氣不由得足了起來,他站起身,向在教誨懵懂的下屬,“此地距離道觀不遠,如若各位有什麼事需要了解,還是擇日為好。”
他這番話聽上去是為了其他人,但何嘗不是為自己?
他和彭雀剛在大理寺卿家門前縱了一場大火,就算彭雀保證絕不會留下證據,他還是膽顫心驚,更何況他們還把寶應給綁架到了道觀,道觀方才也失火,一旦有所疏漏,說不定就有證據能指正他的罪行,他現在做不了什麼,隻想儘快會到京城的家中,讓自己的家仆作證——他從未離開府邸一刻。必須儘快統一口徑!他心裡盤算著該如何糊弄見錢眼開的家仆。
獨孤麟奇輕輕點了點頭。現在他們還在京城外麵,再拖延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而且這個時間,葵涼也要迎客了。他看向沈亞,想知道她的意思。
沈亞不愧是識大體的女子,她看了眼彭雀:“我們下次在哪見麵?”
“千乘樓。”
話音未落,窗戶傳來輕微的動靜,是皇甫晴回來了。隻見他眉頭緊皺,飛速低語道:“錦衣衛已在搜查道觀了,是鐘煙龐政帶頭,此地不宜久留,都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