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叛軍沒反應過來,徑直衝向一個士兵,一掌敲碎他的頭顱,同時奪走那人手中的劍。下一刻,蘇比已騰空幾步殺了過來。
沈以樂這回更加謹慎。
她還記得全身乏力是從右腿開始。大概是毒針。她當時把注意力放在尋找夥伴身上,沒有注意暗處飛來的細小威脅,但現在不一樣,一旦明白對方的手法,就不會輕易中招了。
短兵相接,四周的士兵紛紛讓開位置,榮俠客之間的戰鬥絕非常人能參與,他們弄出的一點風波都可以輕易奪走弱者性命。
蘇比並沒有因地牢被毀而急躁,依舊沉著冷靜地與沈以樂進行拚殺,這般出色的心理素質也得益於皇宮的那場失利。他會因失敗而自責,但絕不會變成無頭蒼蠅,任何事都有挽回的餘地。
他的每一招都充斥著殺機,能否取到沈以樂的古道翡心不再重要,儘快解決這個麻煩才是正解。幻影掠落,迅猛出拳,轟然一聲巨響,蘇比的拳頭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沈以樂身後——砸向脊背。沈以樂感受到身後驟然膨脹的殺氣,腳尖點地,曲腿旋轉,劃過流暢曲線的同時躲過了一擊。
蘇比的拳頭帶著劇烈的狂風,從她鼻尖擦過時帶走了一塊空氣,她一時感到窒息。
澤氣也屬氣的一種,一旦氣息紊亂,功力便會顯著下降。
她雙臂如翅般張開,借住風壓拉開距離,調整氣息。
蘇比像變戲法一樣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拳頭再次跟了上來。
兩人交手兩番,沈以樂就體會到了難以彌補的差距。和上一代的武者相比,她這代人在廝殺上就顯得想當稚嫩,徒有一生本領卻缺乏恰到好處的施展。嘶啦一聲,單薄的衣服被拳頭刺開了一道裂口,黑色的拳頭和白色的雪花像兩條纏綿一起的繩,紛紛鞭撻著她的身體。
差不多是時候了。
蘇比左手往袖口一探,一枚沾有“血焚”毒物的銀針便穩穩夾在指間。這是他們的人從鷹雀穀竊來的毒藥,雖然實際效果和“焚”搭不上邊,但能讓武者喪失力量,生擒沈以樂就是它的功勞。沈以樂疲於防備,他看準時機,把毒針夾雜在驟雨般的拳頭中,一齊打向了那副柔軟的身軀。
拳尚未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蘇比對這兒了如指掌,不等響聲徹底傳到跟前,他就看向了騷亂發生之地。
“軍營?!”他忍不住發出聲。
軍營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