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知道了她的鬼蟲,身體部位的各種怪異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陳簡感到新奇的同時,不免產生一絲慌張。自己與螞蟻鬼蟲共生之後,身體會慢慢演變成何種某樣?難道眉間會長出一對觸角嗎?
他下意識摸了摸額頭,發現特殊的螞蟻不知合適爬到了赤背蜘蛛的後腦勺上。
“你……”他覺得自己能與這個怪物溝通。
“你也想個名字吧,”赤背蜘蛛打斷了陳簡,“就叫什麼什麼蟻。”
“名字是自己取的嗎?”
“當然,難不成天上掉餡餅?”她嗤之以鼻,“鬼蟲都是經過煉獄變異後的蟲豸,在凡間根本沒有對應的名字,隻能由我們自己取了。好好想想吧,你該叫什麼名字。”
螞蟻……
陳簡腦中閃過了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行軍蟻。
“你剛才說螞蟻是你們的‘神明’,為何這麼說?”
她停下腳步,張望四周片刻,隻見一根根透明的蛛絲從發根向空中曼衍,像鋪張開的巨網。
“當你與自己的鬼蟲熟悉後,就能通過它施展各種各樣的招式了,跟武功裡的心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怎麼說呢,它們更加變幻莫測,而且有些時候,非常好用。”她說得有些模棱兩可,目光投向不遠處高飛的蝴蝶。
陳簡領會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蝴蝶鬼蟲能監視整個南方的情況,試問怎樣的功法能做到如此規模?顯然沒有。而且蝴蝶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若非知道鬼蟲,又有誰會警惕這種昆蟲?
“至於說螞蟻是我們的神明,因為根據蟲穀多年的記載來看,鬼蟲中最詭異的當屬螞蟻獨大,它們擁有其他鬼蟲望塵莫及的融合力量。簡而言之,如果你運用得當,你的鬼蟲可以獲得所有煉蟲師的力量——所以,彆讓其他人知道,你的鬼蟲是‘螞蟻’,尤其是……穀主。”
說完這些話,她立刻緊閉雙唇,同時收回飄散在空中的蛛網。高飛的蝴蝶又壓了下來。陳簡頓時明白她的所作所為——為了不讓穀主聽到這段談話。她為何要這麼做?她難道不是穀主手下的人?
這個可疑的舉動反而得到了陳簡的好感。蟲穀中的確存在一股非常異樣的氣氛,穀主似乎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獨裁者,其他人不過是囿於他的實力而自甘為奴,搬屍人是如此,背著他的赤背蜘蛛亦是如此。
陳簡思索了片刻,隨後特意高聲說道:“就叫‘隱翅蟲’吧。”
他記得,這種蟲和螞蟻長相相似,而且鬼蟲們都有稀奇古怪的特征,隱翅蟲就更加難與螞蟻進行區分,況且這個時代的人,應該並不懂那麼多生物知識。
“好,隱翅蟲,”她說道,“很不錯的名字。等穀主回來後,他便會見你,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我知道。”
“在此之前,好好熟悉鬼蟲。”
他們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先前的村落,破爛的房屋出現在眼前。她把陳簡放到床上後,露出俏皮的笑容:“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你熟練控製了鬼蟲,應該能讓鬼蟲的力量支撐身體,你的腿也會恢複。”
“此話當真?”
“當然。”她點頭道,“否則斷了脊骨的搬屍人又怎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