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屍蟲是齊國的實際掌控者?那巷子裡的三屍蟲又是什麼東西。
他的思考停滯了片刻,緊接著便恍然大悟:三屍蟲跟黃蜻一樣是煉蟲師,隻不過三屍蟲的鬼蟲可以像這樣分裂增殖,所以那個煉蟲師既可以出現在業國,也可以出現在齊國。
“你把這些蟲帶到這來做什麼?”
“武者、巫術師、煉蟲師……你知道這些人之間有什麼聯係嗎?”他像一個滔滔不絕的教書先生,蒼言聽得很不耐煩。放在平常,他肯定對此不會有任何抱怨,可現在,他的腦袋實在太痛了,對方的聲音總是不絕於耳,他覺得自己正在空空如也的山洞,回聲不斷。
“不知道。”
“隻有同時擁有這三個身份的人才能理解。”他撫摸著箱子,就像親生孩子一樣親昵。“這世上很少有這種人,他必須是武者,去過煉獄,活著回來並且煉化了鬼蟲——黃蜻可是很珍貴的人才。”
“我明白他的厲害。”蒼言還有一句話沒說:但我沒法聯絡到他了。
“嗯……”他沉默片刻,側耳,好像在細聽什麼。
突然他嘴角上揚,精細之色溢於言表。
蒼言不知道他為何事而興奮,但應該跟自己無關。
“是嗎?”他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這樣的人能啟動多少次‘核溶’?”
蒼言從沒想過這件事,這種人可遇不可求,他這輩子隻遇到過黃蜻一人,武功高強又有淩駕於普通武者之上鬼蟲之力的高手,拿這種人的心臟去發動核溶?這豈非殺雞用牛刀?
蒼言從來不做這麼不劃算的事。
“你的想法得改變了。”他再次看透蒼言心思般笑了,“靠一人改變局勢?那樣太膚淺、太短視,如果能長期利用核溶,摧毀南方的哪座城鎮不在話下?其實,隻要毀滅一座城,恐懼就會侵蝕他們的心智,就像你摧毀京城一樣,人們會紛紛逃竄,他們逃到了長江後,如果長江被攻,他們就無處可逃,隻能乖乖人命了。”
蒼言抖眉:“所以,你此行是來當我的軍師,替我出謀劃策?”
“差不多。”
“烏湯。”蒼言首次喊出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沒安好心。這些三屍蟲以人肉為食,如果在這業國都城被釋放,我的國家就完蛋了。”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烏湯自信地說道,“我想來幫你這個忙,幫你把它——”他敲了敲箱子,“煉化成古道翡心,讓你發動核溶。”
“那我要做什麼?”蒼言主動問。
“動用全部國力,幫我找一個人。”
蒼言很驚訝,這世上還有能躲過他耳目的人?如果是這樣,他蒼言又如何能找到?
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心虛問道:“誰?”
烏湯轉過頭,罕見地伸直脖子、挺直腰板,神情的麵容讓那張立體的臉顯如神聖雕塑般莊嚴,這個頹廢的男人頓時蛻變。
“傾蓮公主。”
他說出了四個字,蒼言瞪大眼睛,腦袋被卷入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