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穀可能還有,在蟲穀裡生活的人來自各個朝代,紅鹿還記得有幾個隱姓埋名的前朝犯人,他們之中好像的確有懂巫術的人,當年她以為那些人是在胡說八道,因此並未在意。
現在動身去蟲穀嗎?
紅鹿上次去到那邊還是找麝鳳蝶的時候,當她發覺彌漫在天空的蝴蝶全部消失,過一段時間又隻剩下麝鳳蝶時,她就明白,一直奪、控製麝鳳蝶的絲赭灰蝶已經死了。不過,準確來說,她還是沒回去蟲穀,隻是在蟲穀周遭轉悠了幾天。
她不太喜歡那個地方,那裡埋藏著許多不堪回首的記憶和經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再涉足那個黑咕隆咚的深淵。
麻煩……太麻煩了。不過唯有如此,世間才會充滿無窮變化。
她厭惡如常的生活,厭惡可以預見的未來,隻有混沌才是她的終極追求。
外頭的野鳥聚集在枝頭喧囂,聒噪的聲音聽得讓人有些厭煩,她覺得這座皇宮不該種太多的樹,惹上了太多三屍蟲不喜歡的鳥。
紅鹿吹出聲靈妙的口哨,停留在窗外的鵂鶹扇翅飛了進來。
“去找到張虎惜,盯著他。”她忽然想拿那位太守做做文章了。
鵂鶹仿佛通人性,它點了點頭,立刻朝南邊飛去。
為什麼是南邊?紅鹿有些好奇。支道太守居住之處應當在東北麵——不過這和她無關,她相信鵂鶹的敏銳嗅覺,事情交給它就好了。
說到鵂鶹,這是她在幾個月前發現的聰慧鳥兒,她一眼就看出了它的靈性和智慧,它的表現佐證了她的直覺,在它腦中植入了三屍蟲後,它也能起到麝鳳蝶一樣監視他們的作用。
注視鵂鶹飛翔遠去的身影,紅鹿感覺完成了一件大事,她伸了個懶腰。
“哈——”
哈欠還沒打完就哽回了肚子。
身邊有個人。
她直楞楞地注視身後的輪廓。
“你是誰?”她從沒見過那個人,腦中也無法找到與之匹配的名字。
是男人?不,應該是女人。
她穿著深藍間白的紗裙,氣質如女皇般,非凡異常。
紅鹿站起身,三屍蟲從衣服裡湧了出來,圍住自己。
“彆緊張。”陌生人輕輕地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巫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