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此刻,站了起來,扭身回西廂房,把一罐獾油拿出來,但是自己不方便給塗,便遞給吳媽。
“來,您幫她塗上,”
吳媽趕緊接過來,“好,還是葉隊長好,自從我們認識以來,葉隊長從來都能體會得到我們幾個人的疾苦。”
葉檀聽了,沉默。
是啊,十萬大山宛若昨日,野人傳說了幾十年乃至百年,竟然被雪狼團滅在了利齒下。
金老板祖祖輩輩的消金窟,也被孫局帶著弟兄們在山頭徹底殲滅,把隱藏了老窩那麼久的金條,也都一並查抄。
他也沒想到,上一世沒有碰觸過的,這一輩子重生,卻被處理的從始至終。
包括救助的這幾個人。
不光他要救她們在山上,還要救助在山下,哪怕未來的生活,與他依然息息相關。
吳媽抹一口獾油,輕輕為她塗著燙傷。
吊扇女孩擦擦眼淚,又哭訴,“後來,我去了李紅岩家,當時,在十萬大山時,他裝老實,還裝深情,可是到了他家我才知道,他比張大眼家更不是東西。”
“嗯,說說看?”
“本來我們沒有露出黃白之物,可他家篤定,從十萬大山下來,沒有得到過金銀財寶,誰信?他們為了擠兌我交出來從十萬大山帶下來的金銀珠寶,都用暖壺裡的開水,燙我,嗚嗚,”
“李紅岩敢?”
葉檀怒目而視,
“沒沒,是他媽媽害的我!”吊扇女孩趕緊擺手,“李紅岩隻是聽之任之,任其母親胡作非為,選擇漠視。”
葉檀一聽,微微點頭。
任其親屬胡作非為,不也算是幫凶嗎?所以,思索間,他並沒覺得李紅岩有多麼無辜。
此刻,吳媽撂下獾油,也哭訴“葉隊長,我弟弟,我原本的親弟弟呀,居然和兒媳婦一起來整治我,為了謀取我從消金窟帶下來的物件,她們居然,”
“怎樣?”葉檀虎目瞪圓。
吳媽抬起胳膊,襖袖摸了一把臉,“他們居然在我的飯菜裡添猛料,嗚嗚,”
“這麼膽大?”
吳媽含淚點頭,“我老婆子都五十好幾了,試問還有幾年好日子?竟然如此待我、這樣急不可耐,還想提前讓我上路?”
此刻,黃苦梨也是,掀開了褲腳,上頭也是傷痕累累。
“葉隊長,葉知青,就算我黃苦梨求求你了,我沒在十萬大山時,就已經被小德子和他的兩個傻弟弟給禍害不淺,所以說再接上十萬大山,雙罪並罰,我在家裡麵對父母每天的陰陽譏諷,也著實待不下去了,有一天夜裡,嗚嗚,”
話沒說完,掩麵而泣。
緩了一會兒,黃苦梨才哽咽說著,“夜裡趁我睡了,我竟然聽到媽和爸說小話。他竟然說,讓爸爸去拿刀,總之我也是廢了,丟人現眼讓家裡人蒙羞、抬不起頭來做人。”
“他們拿刀的空,我大夜裡被逼無奈,趁著這個空,背著包袱,連滾帶爬怕被抓,不敢從大路上走,都是在玉米地裡貓著腰,跑到了大十百戶,最後才找到了吳媽。”
“哦?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