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目瞪口呆。
塵生溯真術?什麼玩意?她見多識廣,還真沒聽過這個東西!
眾人沒一個買賬。
燭九乾的壞事樁樁件件證據確鑿,她自己都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下連絕崖和月曜的人都臉色陰沉的可怕。
要說這世上有什麼能讓八大勢力達成統一共識的,就一條:邪帝燭九罪不容誅。
它已經成為世間默認公理,都不用浪費心力證明。
反駁公理,就像說一加一等於三一樣,讓人發笑。
惜靈衣甚至不用多辯駁,她冷傲的臉上頗有些啼笑皆非,隨手指了指人群中兩隻哭唧唧的雪妖。
“就不說彆的,燭九犯了那麼多事後藏匿冰川,壓榨這兩隻雪妖耗費妖元為她日日夜夜修建冰宮,以至於現在都妖元薄弱,甚至不能變換人形。”
“若非我等及時誅殺了燭九,她們早就魂飛魄散了!”
“這等不擇手段之輩,她配稱神嗎?”
眾人看著那兩隻抱在一起痛哭的雪人,頓時義憤填膺,“連兩隻靈力低微的小妖都不放過,人都算不上!”
在九幽,靈力微弱的小妖也就比人類孩童好上一些,脆弱的很,一戳就死。
說起這事,易遲也不高興,想到關於雪妖也沒什麼不能看的情節,她放下紀期。
“大家都好奇著呢,你快去證明證明。”
她也想看看這紀期究竟是什麼來頭,還有所謂的塵生溯真術。
紀期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也生氣,他也不爭吵,朝雪妖招手,“你們過來。”
藍眼雪人有些猶豫,紫眼雪人卻拉著她飛快奔了過來,這麼一跑,身上還抖掉不少雪。
紀期飄在空中氣鼓鼓施法,嘴裡念念有詞。
易遲沒看出這奇奇怪怪的法訣是什麼來頭,不過她感受到了塵世因果的氣息。
正待仔細觀察,忽聽一道清澈疏朗的少年音乍然響起。
“既然如此,不如從一切的開始探查。”
這熟悉的聲音一出現,易遲就心尖顫動,幾乎瞬間看了過去。
冰川起伏朦朧,夜色下流雲出岫。
眾人不由呼吸一窒。
入目一把微傾的油紙傘,灰色寡淡的傘麵暈著一樹櫻色珈嵐花。
傘輕抬,窺見一位英姿颯颯的少年郎。
一身黑白交領勁裝,劍眉星目,不像修仙人,像孑然江湖的遊俠劍仙。
三師兄,珈嵐城主,風止意。
易遲先看了眼對方勁挺如竹的腰。
後與這人眸光初初一碰,還沒品出對方目光中清寒之意所為何來,視線中一點劍芒便如秋水點池。
直刺她腦門。
易遲:“?”
好好好,上來就給他一劍。
大乘期劍仙的劍極快,她定然得反應不過來。
易遲一動不動,墨懷樽、聞人瑟絕與楚弋手掌下意識抬起,又硬生生止住。
隻是麵色有些冷。
周邊短粗驚呼中——
尖利青鋒抵著額間,沒沾上,帶出的風冰寒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