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外。
紀期非常心機地將畫麵定格在燭九隔血雨淺笑的畫麵。
那幽靜泠蘊的眸光,像隔著畫麵與人對視。
那一刻,靈魂的絕豔超脫柔軟的皮囊聲色,侵蝕人心。
宋悅卿冷著臉把易遠手臂掐的生疼,易遠皺著眉嘶冷氣,強自忍耐。
易遲看不下去了,把宋悅卿扒拉開,“乾什麼呢?”
宋悅卿眼淚從嘴角流下來,“大勢力宣傳邪帝的時候,沒人告訴我她那麼帥的!”
易遠沉默,說彆的他還能辯駁兩句,這一點他無話可說。
其餘人也目光閃爍,心臟怦怦跳。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
“這邪帝是真邪乎啊!”
難怪能讓絕崖那幾個師兄弟念念不忘那麼多年呢。
咱就是說,這誰頂得住啊?
再悄悄看一眼那幾人,果然個個視線都跟黏在畫麵上似的,移不開半點。
紀期翻出點名簿開始點名,“月上弦,你看什麼呢?”
月上弦冰冷入骨,不染凡塵,“看我妹妹屍體。”
“哦~是~嘛~”
紀期一句話轉八個彎,又特彆賊裡賊氣地分彆問其他人。
墨懷樽穩如泰山。
“隻是在想,這樣的天才生前應當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卻未來得及讓世人熟知,就死在那樣無人問津的小地方。”
楚弋一臉冷漠,“看止意有沒有被劍胚反噬死。”
聞人瑟絕笑:“止意臉上的傷多少影響視容,估計燭九那樣的人看不太上呢。”
滄孑衣袂被風吹起,溫潤翩翩,四周又開始一茬一茬開苦厄花。
他微笑,“看三師兄安好,我很開心。”
最後是“被大佬包養”的當事人風止意。
他站的繃直,撐著傘很鎮定,“此次,確、確實多虧她出手。”
紀期聲音奶,但很犀利:“你怎麼結巴了?”
“……”
風止意清正眸中極快劃過羞赧之色,再也頂不住周圍視線,再次縮回傘下。
看不見他看不見他看不見他……
紀期吐出瓜子殼,邪魅一笑,小樣,一群菜雞。
眾人事不關己,看熱鬨看的正樂嗬,忽聽紀期問:“剛才誰說燭九記恨珈嵐人來著?”
“現在看清楚沒,她稀罕記恨那幾個歪瓜裂棗呐?”
眾人安靜如雞:“……”
可不是,螞蟻也值得人記恨麼?一般當場就踩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又是霸道至極的本源劍勢,又是珍稀的飛劍術,這燭九生前到底是誰啊?
六百年前修真界沒這號人呐?
想到前者,又下意識想到無極靈祖,接著齊齊驚恐搖頭。
一個是九幽普度眾生的道祖,一個是惡事做儘的邪帝,斷不能有何淵源。
況且靈祖早就坐化五萬年。
想清楚後,眾人隻能認可墨懷樽的說辭。
想必燭九要麼就是自己天縱英姿悟出劍勢,要麼就是偶然得過靈祖留下的遺跡傳承。
然後年紀輕輕還沒出名就當場去世。
無論怎麼說,都掩蓋不了燭九區區築基卻碾壓元嬰的不世之姿。
想到這,眾人又下意識看向同樣天才的易遲。
隻見這人正看著畫麵上燭九的臉深沉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少同輩年輕天才心有戚戚,內心拔涼,誰說這個時代沒有妖孽?他喵剛走了個邪帝,又出了個易遲!
終於體會到天令拍賣會時那囂張老頭子說的話了。
當代有她們,哪來彆人的出頭之日啊!!!
他們太難了!
紀期軟乎乎萌萌噠問易遲:“易遲美人,你在看什麼呐?”
眾人對這兩副麵孔的小孩哥心生憤慨,雙標狗!
易遲回神,靦腆笑笑,“沒啥,這姑娘怪俊的嘞。”
她邊說邊沉思,她以前走的是這個裝叉路數?
另一邊,為了遏製邪帝再次將眾人迷的七葷八素的歪風邪氣,惜靈衣表示她有話說。
“邪帝身懷救人能力,卻看著這些人重傷垂死才出手,難道不是想讓他們在絕境中獲救後對他感恩戴德?”
“難道不是想踩著這些人顯示出自己有多天才?”
眾人頓時從**中驚醒,他們的反應何嘗不是正中邪帝下懷?
頓時厭惡起來。
“好陰險的邪帝!本質上還是自私利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紀期想笑,癡離也想笑,但風止意先尷尬開口了,梅開三度,“並非如此……”
眾人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