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無論是城主還是楚弋,亦或是淩淵寒,都沒想過燭九能逃得掉。
況且百穗城城防還自有防備。
因而前兩者才沒急著對她動手。
更何況燭九還沒有展現出疲於奔命的**,反跟他們閒聊起來。
眼下燭九人雖走了,但留下了一堆呆滯的人。
城主根本想不通,那楚倌怎會有傳送陣!?
傳送陣是什麼層次的東西,非天級以上陣法師不可布設。
整個九幽也就八大勢力有傳送陣,但還不是每家都有這麼高階的陣法師。
傳送陣上的人也是可以攔截的,或者在陣法啟動之前,將其中的落點解析出來。
前者需要大乘期的實力,後者需要聖級陣法師的等級,無一例外,在場人都沒有。
城主第一反應是,“莫非有人助她?”
楚弋嗤笑:“你是說那個才煉氣九層、被擄走的清倌?”
那更不切實際。
城主訕訕。
墨懷樽已經將陣法殘骸查探了一遍,他得出的結果是:“可以更新通緝資料上的信息了,一位聖級陣法師。”
“!!!”
聖級?燭九骨齡才十八啊!
難怪那縛靈仙繩困不住她。
那東西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銘刻在特殊繩索上的禁靈陣法罷了,估計才剛到她手裡,就被分分鐘拆解透徹。
至於她何時在楚倌布下的陣法,還能是什麼時候,自然是調戲清倌的時候。
……
墨懷樽不是個喜愛排場的性子,因而在原地將事情事無巨細地了解了一遍。
聽完了所有人的說辭,城主以為墨懷樽會將注意力放在後半段。
但墨懷樽卻意味深長地念出三個字,“徐俊大?”
“查探一下她的蹤跡。”
立刻有專業人士領命而去,但不過少頃便歸。
人消失了。
這事情就很明顯了,被坑了,且有人幫她。
淩淵寒磕了丹藥,身上可怖的傷口好了不少,他聞言,臉色鐵青。
歸根結底被坑的是誰?是他!是極嶺!
他腦中一轉,立刻將矛頭對準百穗城主,嚴厲指責其手下鬆懈,分不清真偽,這才導致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件。
城主背著一口敦實的黑鍋,心裡苦哈哈,可憑他的地位哪敢反駁。
楚弋就刻薄多了,張口就懟:“又到了精彩絕倫的推卸責任環節了,你繼續說,大家都樂意欣賞你的表演。”
什麼人,當他是猴子嗎?
淩淵寒怒了,陰鬱盯著他。
“百穗城主疏忽之下才讓燭九計謀成功,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在對方監管下,擔責有何不對?”
楚弋半點不怵,他冷笑,一連幾問:“你且說,燭九其人,最後有沒有交到你手上?縛靈仙繩是否讓你親自檢查過?”
“她到底是在誰手裡丟的?”
明明白白的事自然否認不得,淩淵寒眉間閃過戾氣,惱怒楚弋攪局,但……
他忽冷聲道:“我欲斃其性命時,又是誰阻止我?”
楚弋也無法辯駁,但他慣常言辭鋒利,不太講理。
因而道:“你能讓我阻止,還不該反省自己合體期的境界是不是紙糊的?”
後又振振有詞揭短。
“十七皇子身份尊貴,還能乾出偷襲這等下作之事,做了便罷,竟還顯些傷及無辜,這事你不該給百穗城一個交代?”
淩淵寒簡直氣悶至極,理虧又說不過,但他從楚弋身上學會了一招:“你能讓我偷襲成功,可見實力也是摻了水。”
他這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弋則果斷表示:“誰讓我隻有化神期呢,總比某位皇子癡長二十歲,合體期還需要靠偷襲取勝強。”
淩淵寒:“……”他可能輸就輸在出門帶了臉皮。
……
很好,大多數的打嘴仗其實也不過如此,從正經大事到人身攻擊,從引經據典到“多讀點書”。
墨懷樽冷眼看這兩人無意義的爭執。
楚弋把淩淵寒懟的啞口無言,正眉眼嘚瑟,轉頭便見墨懷樽麵無表情瞥他一眼,冷冽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