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疑心裡氣惱,什麼玩意,調戲她的女人?
他正要發怒,見顧浮生笑了,跟飄在天上的白雲似的,高遠不可及。
她也不逞口舌之快,手中訣印一合,“血嗜。”
同一時間,相同的陣仗在邪道重演,詭魅的血嗜咒悄然種入邪修體內,血氣衝天,眨眼間吞噬幾許修士精血。
二聖子眯起眼,又是一道咒術鎮壓破除。
但有幾個低階修士明顯失了些精血,萎靡不振。
這一來一去,說平也平,說略遜也略遜。
因為選擇的咒法不同,二聖子施的是瞬死咒,顧浮生施的是緩死咒,後者一旦種下就開始作用,這才造成精血被消耗的情況。
總之局麵看起來是顧浮生更勝一籌,也就是邪道這邊吃了虧。
眾人都很震驚,從前顧浮生一直不顯山不露水,活在蕭不疑刻意營造的庇護和陰影下,他們雖然知道她不弱,但從不知強到這個地步。
竟然能勝過境界和名氣都強於她的邪宗二聖子。
眾弟子驚歎崇敬。
二聖子眼中暗光劃過,倨傲道:“不錯,有資格當我的對手,跟我站在同一個高度。”
第一聖女沒了,他自居邪道領隊,其餘人不滿,但此刻沒拆台。
顧浮生簡潔道:“不必,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浮生什麼時候習了咒術,竟然沒有同我說。”蕭不疑傳音問,唇邊壓著陰鬱的笑。
他還沒從輸給顧浮生又輸給玉之清這事上緩過神,此刻看著鋒芒展露的顧浮生心裡很憋屈難受。
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雖然對方什麼都沒做,對他一如從前——不遠不近淡淡的。
可她強過自己這件事本身就將他的尊嚴踩在腳底。
顧浮生煙眉蹙起,她覺得今日蕭不疑的問題很冒昧。
“術修習咒術是什麼值得意外的事情嗎?”
又看了他一眼,平淡道:“況且修行進度是私密之事,如何輕易告知他人。”
蕭不疑笑的很牽強,“你我是要結為道侶的,如何能同其他人一樣。”
顧浮生默不作聲。
她天生性子冷淡,利益至上,對維護自己邊界穩定以外的大部分事都不在意,與誰結道侶就是不在意的其中之一。
從身份上她的最佳選擇是蕭不疑,所以她默認此事。
蕭不疑從前也就是人奇怪了點,會說些讓人一眼看穿的無聊情話,做些毫無必要的矯勢動作,僅此而已。
但今天他企圖觸犯她的邊界。
很討厭這種冒犯的感覺,就像討厭易遲在逆霄城看著自己的眼神一樣。
顧浮生眸色微冷,想到雙方師尊交情匪淺,強強聯合,還是有必要同蕭不疑結道侶的,她說:“你不能變回以前一樣嗎?”
蕭不疑微怔:“?”
顧浮生解釋說:“我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蕭不疑人都呆住了,顧浮生就不是個會跟人告白的人,成日跟喝露水的仙女似的,雖然同他交往最密切,但他總感覺跟她隔了十萬八千裡。
現在這是終於被他折服了??
蕭不疑浪蕩地笑了,對自己的男性魅力重拾信心,掏出扇子開始扇,“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來吧,開始你的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