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內,好不容易哄住了受驚的阿元,又看著仍躺在被褥中的光枝,太一下了決斷。
對於小人,必須儘快除去,自己等人一介平民,沒有精力和對方這麼耗著。
太一將阿元重新哄睡,然後掀起角落的榻榻米,從中抽出一把素裝的脅差。
幕府明文規定非武士不得佩刀,這一規定極其嚴格,平民使用的匕首長度都被限製,作為“小打刀”存在的脅差,絕對屬於犯禁物品了,是太一偷偷藏起來的。
剛才縱火的人應當還未走遠……
太一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走出長屋,並關好房門,趁著月色來到了町街之上。
看到幾個遁去的身影還未在街上消失,太一借著月色,小心跟了上去。
江戶的宵禁執行並不算嚴格,但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大街上沒有什麼人,幾人的身影顯得十分明顯。
對方一共三人,雖然不至於大膽到穿著帶家紋的羽織,但似乎也沒有什麼想要掩蓋身份的想法,甚至相互之間還有說笑,其中就有早上那個領頭的武士。
對方是從小接受劍道訓練的武士,太一沒有自大到妄圖一打三的程度,甚至對付一個都沒什麼把握。
他耐心的跟在三人身後,直到三人作彆各自返回住所,這才更加靠近一些,準備找機會偷襲。
太一的目標便是那個領頭的武士,上午也是他傷的光枝,似乎也是一切糾紛的原頭……
那武士一直不停步,甚至越走越偏,直到進入一片廢棄的町地後,這才停下了腳步。
“出來吧,跟著我乾什麼!”那武士突然大喝一聲。
太一這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暴露了,反而成了獵物。
就在躲在牆角的太一準備一搏時,身前不遠的一處殘垣後,閃出一個高大的人影。
竟然是半平藏!
他手中攥著一把短刀,慢慢向對方走去。
半平藏竟也想到要伏擊對方,太一有些詫異,隨即想起他傍晚時在自家中的做派,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
“呦,這不是那位拿假刀的武士嗎?”那武士見到滿臉殺氣的半平藏靠近,並不如何擔心,反而戲謔道,“本來我還想著怎麼舉報某人冒充武士呢,沒想打你送上門來了,那就讓本武士大人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吧。”
“你這種隻知道欺負町人的,算什麼武士!”半平藏吼了一聲給自己壯膽,然後持刀撲了上去。
對麵的武士微微下蹲,長刀出鞘,一個錯身間,半平藏已經握著右臂蜷縮在了地上。
“太差勁了,我說!本大人還沒有熱身夠呢,啊?”武士回身又狠狠踹了半平藏一腳。
太一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武士的戰鬥,卻是被這暴力直接的手段驚到了,一招將一名大漢砍倒……這和影視劇上演的不一樣啊,那起碼應該乒乒乓乓一番再放大招啊……
武士高舉起長刀,看著半平藏道“這下子也不需要告發你了,我在此直接了結你這個騙子吧!”
就在長刀落下的檔口,武士突然驚覺,左腳滑步側身,躲過了身後刺來的白刃……
完了!完了!完了!
這是武士躲過背刺一擊後,太一腦中浮現的唯一詞語。
緊接著疼痛從側腰傳來,整個人被那武士踹飛了出去,由於身量和力量上的差距,太一整個人滾出去了四五米。
“這裡怎麼還有個小崽子?”武士因為被偷襲爾有些憤怒,一邊大喊一邊走向太一,“賤民!賤民!居然敢偷襲武士!”
來到太一身前的武士舉起了刀,在月光的照射下下,太一還能看到刀刃上殘留著的血漬。
驚恐地睜著雙眼,太一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的穿越之旅,真的是足夠卑微……足夠搞笑……但,不甘心啊……
刀刃劃破夜空飛速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