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三原縣的反賊已經商量好了怎麼對付練國事,那邊閻良鎮的練國事也在合計著怎麼剿了以鐵營為首的一群反賊。
陝西撫標營自從今年的四五月份從北直隸提前回陝之後便一直處於作戰狀態下,今天不是在這裡剿賊就是在那裡彈壓民變兵變。
也得虧陝西撫標營的防區是關中一片,關中地區的官紳老爺們也知道自己的身家指望這群軍爺們來護著,所以陝西撫標營的官兵雖然到處打仗但這幾個月糧餉還是沒有斷過的,戰鬥力一直都穩定的在線。
這段時間在澄城、合陽一帶大敗老回回又在白水把賀一龍幾部反賊直接給嚇的倉皇跑路,這群賊寇在跑路的時候丟下了大量的糧食和金銀被官軍給繳獲,所以這段時間陝西撫標營的官兵個個是賺的盆滿缽滿,一個個都鬥誌昂揚,在士氣上麵不比三原縣的反賊差多少。
撫標營的官兵們可是聽說了,三原縣的這群賊寇可是搶了不少州縣,賊營中的糧草金銀可是堆積如山,官軍現在正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就在王鐵他們在三原縣開會的那天夜晚,同時閻良鎮一處作為巡撫行轅的豪紳宅子裡,練國事也在合計著怎麼對付反賊。
這座豪紳宅院在幾天前被鐵營的弟兄光顧過一次,宅子的主人由於跑的慢鐵營的弟兄給逮到了,最後鐵營的弟兄送他們一家全部都去見太祖爺了,家裡值錢的東西也全都被鐵營給搶走。
此時的宅院裡麵是一片殘破衰敗之相,不過練國事也不在意這些,領兵之人肯定是得受疆場之苦的。此時的練國事正在豪紳宅院的書房內和兩名將領商議著如何對付鐵賊。
這兩人一人是連夜從西安城裡溜出來的陝西中協副將趙大胤,另一位則是陝西撫標營中軍坐營官孫守法。
陝西撫標營名義上的統帥雖然是練國事這個巡撫,但是實際指揮作戰和負責日常管理事務的則是這個撫標中軍孫守法。
孫守法此人是潼關衛的軍戶,不過不是世襲軍官而是一個普通的軍戶,成年之後便到陝西標營當兵,今年已經快四十歲了,在陝西撫標營裡麵混了差不多二十多年。
在這二十多年裡,孫守法從伍長乾到管隊,再從管隊乾到把總然後是千總,最後受到練國事的賞識,在今年提拔為撫標中軍,正式邁入了將官的行列。
雖然這路升遷過來孫守法也是如同其他將領一樣都是用銀彈開道,但是孫守法還是有一些東西的。雖然現在的孫守法名不見經傳,但是在日後與農民軍以及在抗清戰爭中可是大放光彩。
書房內練國事坐在書案的後麵,身上穿著一身紅色的官軍號衣胸前掛著一塊錦雞的補子,雖然練國事是文官但是如今正在打仗所以練國事賀丘八一樣都穿著號衣並沒有穿官袍。
在書案前麵趙大胤和孫守法兩人一左一右的坐著,兩人也是穿著紅色號衣,不過兩人的號衣上並沒有掛著補子。
在書案上麵擺著一堆文書和文房四寶並還有一張關中地區的輿圖,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剛剛拆封的塘報放在桌子上。
此時的趙大胤正在向練國事彙報這些天來西安守軍打探到的賊營消息,練國事和孫守法兩人則是認真的聽取著趙大胤的彙報。
當趙大胤說到潛伏在賊營中的細作稱鐵賊正在將那群流民武裝起來準備遣派到關中各地的時候,練國事和孫守法兩人則是眉頭緊皺。
趙大胤彙報完之後練國事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怕賊聚就怕賊散,賊寇要是聚在一起正好可以將其一網打儘,如今賊寇分散到關中各地,這以後有的咱們忙咯!”
對於打敗鐵賊在練國事看來沒有任何的懸念,鐵賊是怎麼攻破鄜州城的練國事早就已經知道了,在練國事看來鐵賊能夠破城完全是僥幸而已,鐵賊的真實實力遠不足以和王賊、張賊相比。即使是王賊、張賊練國事也有信心將其擊敗!
現在練國事心中發愁的是擊敗鐵賊之後該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今年本身就是大災之年,到處都是火藥桶,如今賊營幾萬賊寇分散到關中各地,到時候肯定會將這個火藥桶給點燃的。
一旁的孫守法聽後說道“中丞大人,眼下隻有請朝廷多派軍餉多征兵丁,隻要兵力足夠糧餉能夠得到保障,再多的賊寇卑職也能給他剿了!”
練國事一聽孫守法這話更加的憂愁了,於是冷笑道“指望朝廷征兵派餉你們不用做這個夢了!到時候不裁咱們的兵餉就不錯咯!”
“今年陝西大旱減免賦稅是勢在必行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練國事突然閉嘴不往下說了,因為再說下去恐怕會動搖軍心的。今年即使朝廷不減免陝西的賦稅恐怕也收不上來稅,到時候陝西的糧餉問題可想而知會有多麼嚴重。
這兩人一聽到練國事這話心中也是一驚,連巡撫大人都說今年的賦稅難征,那他們這群丘八的糧餉該找誰要去?!不過好在這段時間繳獲了不少賊寇的錢糧,也算是能夠對付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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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練國事便指著桌子地圖上的三原縣對兩人說道“這賊寇號稱有五六萬人,但其實能打仗的悍匪也就一萬出頭,這一萬悍匪裡麵真正能夠與官軍硬碰硬的估計也就千把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