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入關之後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這“入關”肯定不是乾什麼好事,那就自然得“辯經”了,所謂“辯經”那說白了就是給自己洗白。
如今王鐵、高迎祥、張獻忠三人乾的事自然不是什麼好事,那這肯定就得給自己洗白了,得要找一個站得住且能服眾的理由出來給今天淩晨的“特彆軍事行動”洗白。
至於昨天晚上的幾人找的那個理由顯然不行的,沒有任何的說服力不能使人服眾,且容易造成義軍的分裂。
這其中原因王鐵他們這些大老粗想不明白,但趙勝這個讀書人確看的很明白,於是趙勝便耐心的和王鐵解釋,為什麼不能以王自用“叛變”革命為由將其誅殺。
“掌盤子,今日之事您認為王自用真的想殺您嗎?!”趙勝眯著眼笑著看向王鐵說道。
見趙勝這副表情和語氣王鐵也是摸不著頭腦,畢竟這事都已經乾了,這王自用的腦袋都擱供桌上了,還說這些有個幾把卵子用?!
不過既然趙勝問了,王鐵也就如實的說,畢竟都已經這個局麵了,再說那些鬼話騙自己也沒意思,況且通過審問張登喜和韓庭憲二人口供來看,今天淩晨之事實際上是一個烏龍事件。
完全就他媽的王虎聽牆根聽到一半沒聽全所導致的!
而且從以掌握的情況看,王自用本人雖然動過受招安的心思,但從始至終王自用根本就沒有要拿他們的人頭當投名狀的想法。
想到這裡,王鐵也就不說那些屁話了,直截了當的對趙勝說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這王自用並沒有殺我們的意圖!”
說到這裡王鐵的眼睛瞥了一眼供桌上的王自用人頭,這也得虧人頭是向著神像那邊的,要不然王鐵看都不敢看,畢竟這做賊心虛。
趙勝聽到王鐵這話後點了點頭,心想隻要王鐵心裡是這麼想的,那接下來的天就好聊下去了,就怕王鐵為了個人名譽死咬著王自用要殺他這點不放,那後麵他的話就不好說了。
“既然掌盤子認可了這一點,那接下來的事也就好辦了。”
說到這裡趙勝盯著王鐵說道:“那掌盤子希望這王自用是真的想要殺您嗎?!”
趙勝這話一出王鐵就更摸不著頭腦了,在王鐵看來趙勝跟個謎語人似的,說的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於是王鐵有些不耐煩的對趙勝說道:“先生不妨把話說的明白些,兄弟我是個粗人,聽不懂你這些迷話!”
趙勝見王鐵有些不耐煩於是也就沒有再繞彎了。
“今日之事,雖說那王自用有一定的責任,誰叫他暗裡和官府勾結造成了我等的誤判呢?!但歸根結底錯的多的還是我們這些人。”
“待天亮之後,若是我等將王自用意欲謀害我等,我等反將其誅殺之事公布於眾,眾人可信乎?!掌盤人若為局外之人亦信乎?!”
雖然趙勝在這裡咬文嚼字但是王鐵還是聽明白了,於是便深思了片刻想了一想,如果換位思考一下,他沒有參與今日之事,但王自用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殺了,傳出去他信不信?!
答案肯定是他不信的!
“如果我要是局外之人,這打死老子都不信王自用勾結官府將我等納名狀!”
“前麵有王子順之事,如今有張存孟之事,這王自用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信官府的鬼話去把我們幾個殺了納投名狀?!”
王鐵這話說完,趙勝便接著說道:“既然連掌盤子都不信,那我想其他各路義軍也不會相信,他們隻會認為掌盤子勾結高迎祥、張獻忠等人火並王自用!”
“而即使王自用真的動了殺掌盤子的心思,隻要沒有付諸行動,那恐怕外人也是不信的!”
“隻要掌盤子帶頭火並王自用的行為在各路義軍首領心中坐實了,那掌盤子還怎麼當這個義軍的盟主?!以後誰人還敢和我鐵營聯營作戰?!掌盤子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趙勝這番話一出讓王鐵心中一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王鐵都處於一種亢奮狀態,滿腦子想的都是弄死王自用和事後的複盤。
從來都沒有想過乾了此事之後對他個人以及鐵營的惡劣影響,現在聽趙勝這麼一說,似乎火並成功和火並失敗之後好像區彆並不是很大,鐵營都會成為過街老鼠。
區彆就是失敗之後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成功了就是各路義軍對鐵營紛紛避之不及,害怕成為下一個王自用。
想到這裡,王鐵是越想越慌,現在的鐵營彆看是目前最大的一支賊營了,但依舊沒有獨立對抗官軍的本錢,還是得大夥們一塊乾。
於是王鐵便有些焦急對趙勝問道:“那依先生之間,咱們應該是怎麼個說法?!”
趙勝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便對王鐵說道。
“首先,王自用絕對不能是咱們義軍的叛徒且形象要正麵,至少要在掌盤子嘴裡,在明麵上王自用的形象要正麵!”
“其次,王自用絕對不是被咱們火並而死,而是如同王嘉胤一樣,是被奸人所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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