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孫儒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在兩名親信的攙扶下艱難地爬上了馬車。
他還不忘帶上幾箱珠寶和兩名美貌的小妾,一行人悄悄地從西門溜出了城。
夜色之中,幾輛馬車正在數十名親兵的護送之下一路向南疾馳,隊伍僅僅向前推進了不到五裡路,前方原本漆黑一片的夜幕卻突然之間被無數支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不好!有埋伏!”孫儒麾下的一名牙將驚慌失措地大聲呼喊著,急忙扭轉馬頭,準備掉頭逃竄。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嗖嗖嗖……”
黑暗之中,幾支箭矢閃電般射出,緊接著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嚎,那名牙將直接從馬背上摔落下來。
“馬車裡可是孫儒?”
伴隨著一道低沉的聲音,李存孝騎著他一匹雄健的戰馬,緩緩地從光亮之處顯現出身形來。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寒光四射的長槍,眼神冷冽如霜,仿佛能夠穿透一切障礙,直抵人心深處。
“本帥便是孫儒,敢問你是何人?”
車內的孫儒見無處可逃,隻得揭開車簾,站了出來。
李存孝冷冷打量著孫儒,沉聲說道“吾乃楚王麾下,飛虎軍將軍李存孝。”
“李將軍為何攔我?”孫儒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李存孝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和憤怒。
他緊握手中的長槍,指向孫儒,厲聲喝道“你這惡賊,焚燒城池,屠殺河陽無辜百姓,在光州、黃州等地肆意殺戮,甚至以人為食,種種惡行簡直是天理難容,人神共憤!我奉楚王之命,前來將你緝拿歸案,繩之以法!”
孫儒心中一驚,但他迅速穩定情緒,強作鎮定地回應道“哼,真是可笑至極!我乃朝廷欽封的淮南節度使,身負重任,守護一方安寧。”
“我有沒有罪,豈能由楚王一人說了算?即便真的有罪,那也應該由朝廷來評判和裁決,而非楚王私自決斷。楚王擅自攻擊朝廷重臣,莫非是想要謀反不成?”
孫儒企圖用官銜和地位來壓製對方,同時將責任推給楚王,試圖轉移焦點。
然而他心中卻深知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難以掩蓋,隻是寄希望於能夠找到脫身之計。
“哼!你心中若還有朝廷,便不至於做出人神共憤之事,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難逃罪責,乖乖束手就擒吧!”
李存孝說完抖了抖手中長槍,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怒,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中回蕩,讓人不禁為之顫抖。
孫儒聽到這句話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心知自己如今已是罪大惡極,但又不願輕易放棄抵抗。
他咬了咬牙,大聲喊道“豈有此理!本帥要向朝廷狀告楚王!給我殺出去,賞銀千兩!”
孫儒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幾十名親衛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如果能夠成功突圍並保護主帥安全逃離,那麼就能得到豐厚的賞賜。然而他們卻沒有意識到眼前的敵人是多麼強大。
“不自量力!”
李存孝看著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