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末人經過幾日的試探後,終於大致摸清楚了定難軍的實力,發現其與普通的軍隊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這一日,蘇祿禾再次率七千輕騎和兩千步軍出城,每匹戰馬上都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沙袋,而步軍則推著一輛輛小車,車上裝滿了沙包,甚至還有些士兵扛著一扇扇厚重的門板。
定難軍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慣例放置拒馬樁,並依靠弓弩兵來阻止敵人。
蘇祿禾見狀,不禁冷哼一聲“真是愚蠢至極!這麼多天過去了,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動手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溫末步軍立刻高舉盾牌或門板,頂著漫天的箭雨,朝著定難軍大營前的壕溝奮勇衝鋒。
定難軍將領見狀,瞬間明白了敵人的意圖,急忙高呼道“不好!他們想要填平溝壑,隨我衝上去攔住他們!”
“殺啊!攔住他們!”
定難軍士兵們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毫不猶豫地衝向營外,營地前的溝壑是他們抵達騎兵的護身符,如果被敵人填平,那麼敵軍的鐵騎將會無情地衝進營地,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蘇祿禾的目光銳利如鷹,聲音冰冷而堅決“放箭!給我攔住他們!”
這一次的進攻,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試探,而是一場生死較量,雙方都心知肚明,此刻不能有絲毫保留,必須全力以赴。
戰場上彌漫著緊張和血腥的氣息,箭矢如雨般飛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致命的弧線。
定難軍士兵們毫不退縮,用盾牌和身體抵擋著箭矢的襲擊,同時奮力向前衝鋒,與敵人展開近身搏鬥,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震耳欲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雙方的死傷人數不斷增加,鮮血染紅了大地,屍體和沙包混雜在一起,逐漸在壕溝中堆積起來,不到半個時辰,原本三尺深、八尺寬的溝壑幾乎被填滿。
蘇祿禾眼中閃爍著狂喜的光芒,嘶聲喊道“殺進營去,殺光唐人!”
“殺啊!”
溫末騎兵們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他們激動地催促著身下的戰馬,跨越過那道寬闊的壕溝,渴望著釋放出多日來積壓在心頭的憋屈和憤怒。
“擋住!不要慌亂,給我堅決擋住!”唐軍將領目睹敵軍騎兵成功跨越壕溝後,心急如焚。
定難軍的士兵們儘管麵露驚恐之色,但他們深知此刻轉身逃離戰場隻會帶來更為慘烈的死亡結局,於是毅然決然地揮舞起手中的武器,咬緊牙關迎著敵人騎兵衝了上去。
嘭嘭嘭……
一陣沉重的肉體與鋼鐵洪流相互碰撞的巨響傳來,緊接著便是兵器激烈交鋒時發出的清脆聲響以及陣陣淒慘的喊叫聲。
位於中軍大帳內的李成慶神色焦慮不安,急切地問道“外麵的戰況究竟怎樣了?”
一名部下臉色蒼白地回答道“督撫使,敵人填平了壕溝,現已衝入營中,我們恐怕難以抵擋住了”
李成慶聞言怒不可遏,破口大罵“閉嘴!戰鬥才剛開始,你就害怕成這樣?”
“督撫使,對方可是騎兵啊,而我們全都是步兵,實在是難以抵擋住……”
“騎兵進入營地後便無法展開衝鋒,有什麼好懼怕的?難道今後每次遇到騎兵都要直接投降?”
李成慶怒吼一聲,直接打斷了將領的話語“休要廢話!馬上隨本督撫使出去迎敵!”
旁邊的親信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地勸道“督撫使,您身份尊貴,萬萬不可輕易冒險啊!我們的兵力遠多於敵軍,他們根本不可能殺到中軍這裡來,末將願意率兵前去擊退敵軍。”
“末將也願意領軍退敵!”另一人附和道。
李成慶聽到眾人的勸告後,微微一愣,瞬間恢複了冷靜,不到萬不得已,他自然也不想親身涉險。
“很好!李驤、肖璨,你們二人立刻率領本部兵馬前去殺敵,今日這一戰至關重要,對我們來說既是一場危機,也是一個難得的機遇,如果能成功擊潰敵軍,說不定朝廷會對我們定難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