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和任榮長坐下後,宋九也察覺到丈夫的不對,她今日沒有聞到那淡淡的青草香,而是血腥味,她夫君受傷了,而且還是重傷,估計還在流著血。
宋九看著裘衣下的墨色長衫,握緊了任榮長的手,想到自己帶的藥,於是從懷裡拿出手帕同時包著藥丸一同交到她家夫君手中。
“吃下去,是小西以前給我的,我這一趟順帶帶身上了。”
小西的藥自是好藥,任榮長沒有多想,假裝咳嗽將手帕捂在嘴角,將藥丸吞了下去。
“我們早早離席吧,我得想個辦法。”
宋九知道一顆藥丸也熬不了多久,得想辦法趕緊回南城去。
在那街頭拐角處,她家夫君從茶樓一躍而下,於是也順勢與泰安郡主換了身份,泰安郡主帶著受傷的影衛都藏入茶樓等著。
然而今日的宴席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當乙室部大王帶著底下宗師鄔啟過來時,宋九便坐直了身子,她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同行而來的鄔啟,此時鄔啟也朝夫妻二人看來了。
宗師功夫高,一眼就看出了任榮長受了重傷,鄔啟唇角微揚,跟著兀裡隻去了頭席。
“今日恐怕有些麻煩,夫君,你看,今日宴席上北皇城的勇士要挑戰你呢。”
任榮長也察覺到不對勁,一場宴席,卻帶了這麼多的勇士,這與上次乙室部大王府的喜宴有著明顯的不同。
若是這些人提出比試,那她夫君的傷就瞞不住,而今日術虎族損失了一位宗師,那她夫君受的傷就會令人浮想聯翩。
任榮長忍著身上的傷痛,平靜地開口:“莫怕,我能對付。”
在枯木林中獨自對付術虎便耗費了全身的力氣,此時在宴席上,這些勇士可以不放在眼中,但是鄔啟可是排在第二位的宗師,她夫君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怎麼與他比試?
不成,得想個兩全的辦法。
宋九再次看向鄔啟。
頭席上,兀裡隻也朝末席看了一眼,對鄔啟交代道:“殺了這個人,免得生禍害,今日枯木林中死了一位宗師,術虎族損失嚴重,恐怕與此人脫不了乾係,他有能力殺宗師,若不能為我所用,就更不能留了。”
鄔啟應下了。
二王子還沒有來呢。
街頭拐角處的茶樓上,影衛們全部在裡間療傷,榮雪獨自坐在窗台下,心頭一直擔憂著,擔心宋九和任榮長有去無回,若是如此,她定會帶上所有影衛替他們報仇。
榮雪正這麼想著,街頭來了一隊人馬,由於街頭行人太多,車隊走得慢了些。
榮雪喝著茶無意間朝外頭瞥了一眼,隨即怔住。
那車隊前頭領隊的人怎麼這麼眼熟,像是在哪兒見過。
榮雪突然反應過來,“是默。”
那個與諳蠻族小公主私奔的斡魯朵,他怎麼出現在這兒,而且他帶隊運的是什麼,馬車看著很是沉重,不像是裡頭坐著人。
榮雪看著車輪印,心頭疑惑,她立即叫來療傷的影衛,指著那隊往二王子府過去的車隊交代了幾聲,隨後她與三名影衛從茶樓裡出來了。
三名影衛追著前頭的車離開,榮雪走在後方,一路觀察著車輪印。
街頭人多口雜,擺攤的商販也有不少,可是榮雪卻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她蹲身摸了一把車輪印上的泥土,仔細聞了聞,她驚住了,是火藥味。
榮雪特彆熟悉這味道,每次坐在任明宇的屋頂吃瓜子兒,就能聞到這味道。
那前頭車隊運送的是火藥,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榮雪跟著車輪印來到了二王子府的後門,裡頭能聽到絲竹聲,可見宴席已經開始了。
小側門處的泥土中仍舊有這火藥的味道,看來今日宴席定有大動作。
榮雪一臉憂心的在門口來回踱步,她要怎麼將這個消息告知裡頭的宋九,可是她連二王子的府門都進不去。
就在這時,街道上又來了兩輛馬車,榮雪連忙藏了起來,暗中盯著這兩輛馬車的一舉一動。
馬車在小側門停下了,上麵下來不少花娘子,一個個的打扮得很美豔,嘰嘰喳喳的從馬車裡下來。
領頭的鴇母叮囑道:“都聽好了,以後咱們南城花樓的生意就靠今日你們在宴席上的表現,好好服侍各位大人,有了自己的熟客,保準你們在花樓裡吃香的喝辣的。
鴇母滿臉笑容,顯然為了今日能在宴席上獻舞而歡喜。
那鴇母帶著車夫上前一步與門內的守衛溝通,說是二王子邀請他們來的人。
守衛看了帖子,同意他們進去,尤其頭回見到這麼多的花娘子,守門的護衛也都看直了眼。
花娘子們被這些護衛盯著,還一臉嬌笑的朝護衛們看去,瞬間將這些守衛們迷惑得失了魂。
花娘子們一路順暢的入了府,逐不知最後一位花娘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的,在那人群裡低垂著頭,周圍的花娘子隻顧著與護衛調情去了,都沒有人注意上她。
府裡的管事將他們領到一處氈廬裡打扮,準備著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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