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在馬背上的石姑剛上漢人街,就聽到了幾個奇怪的心聲,得知他們一行人已經被認了出來,此刻再入酒樓見諳蠻白術,恐怕還沒有開始謀劃,消息就傳古裡族夷離堇的耳中去了。
石姑一夾馬腹,快上幾步來到了耶律葛圖身邊,小聲說了幾句,耶律葛圖臉色大變。
出門時這些護衛勇士也都換成了差不多一樣的衣裳,這會兒見勢不對,立即兵分三路,朝著幾處小道上走。
石姑和耶律葛圖分到了一起,並沒有走大街而是走了小巷子。
暗中盯梢的人察覺不對,也很快分成三路跟蹤。
隻是當其中一路人跟蹤來到小巷子時,竟然沒有看到烏蘭府的人,跟蹤的幾人連忙調轉方向追去了其他道。
小巷子裡,石姑和葛圖不僅催走了馬,還勸著耶律葛圖將外衣脫下,兩人隱入人潮裡。
隻是做完這一切還來不及離開,一個身影突然靠近將兩人攔了下來。
“石五。”
石姑震驚的看著眼前之人,穿的正是與那群追蹤他們的人一模一樣的衣裳。
莫非石五也在給古裡族做打手?
石五欲言又止,拉著兩人闖入一間小院的側門,門剛關上,那些人便追了上來,見巷子裡沒有尋到人,便又離開了。
小側門內,石五朝石姑跪了下來。
便是耶律葛圖也沒有想到這個奴隸會出現在此處。
當初跟他們一起入城入的烏蘭府,這奴隸突然跑了,卻是投靠了古裡族去了,屬實意外不已。
什麼時候賢王妃的眼光這麼不好了,會給這麼一個叛徒跟在身邊的。
石姑沉默地看著眼前的石五,穿上這一身衣裳便代表著他已經是古裡族人,他沒有向自己告彆,更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直接走的。
石五朝石姑磕了三個響頭,石姑連忙側個身去,之前以奴隸之身份跟在她的身邊,她便沒有將他看作奴隸,如今更是一個與她沒有關係的人。
石五見她如此,臉上滿是愧疚,然而他沒有解釋,磕完了頭便起了身,再次將右手捂在胸前彎了彎腰,這就說道:“且等一會兒再走,我將他們引開。”
說完這番話,石五推門出去了。
耶律葛圖臉色大變,小聲開口:“他這是要出去報信。”
石姑搖了搖頭,她看著石五離開的背影,心情很複雜。
並沒有像耶律葛圖那樣想的,石五是真的將那些人都引開了,才使得石姑和葛圖平安到了酒樓。
諳蠻白術在酒樓裡已經等候多時,在石姑和葛圖入了酒樓時起,便有諳蠻族人盯著,早早的向白術告知了情況。
曾經風光無比的新國君,在眾位部族夷離堇麵前也能保證最基本的尊重,即使各族夷離堇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對國君不敬。
可如今,新國君過來,身邊不僅沒有半個護衛,還隻跟了一個漢人小婦,來時,葛圖身上的外衣都不見了,衣裳不整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他有多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