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國君,諳蠻白術是失望的。
諳蠻白術此番來見國君,隻因為府中兩位大宗師的較量令他清醒,不得不做出決擇,可如今看到耶律葛圖,他又有些後悔了。
石姑跟在葛圖身後入的雅間,才踏入門中幾步,她便察覺到了諳蠻白術失望的想法,心頭微驚。
莫不是又有變化?
諳蠻白術麵色略僵,起身上前相迎。
耶律葛圖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白術的身上,但是做為一個國君,底下的臣子已經坐上高位,他開始賞無可賞之時,便有些手足無措,何況他是被才國君強行推上去的君王。
君臣相見,氣氛詭異。
石姑見諳蠻白術抬手,屋裡的人退下去了,目光開始落在她的身上時,石姑卻沒有離開,反而上前一步,直接開了口:“頭馬節上若能得到夷離堇相助,便能事半功倍。”
“此番結盟,是情勢所迫,古裡族想當政,他上了位,諳蠻族即使還是四大部族之首,也會在多年後舉步維艱,與其這樣防著、等著,不如忠心於一人,諳蠻族才會越來越昌盛。”
石姑三言兩語道出問題關鍵所在,也很快因為這番話而緩和了氣氛。
諳蠻白術的臉色明顯有了緩和,這才邀葛圖入座。
石姑到此刻才退出門外,將門關上時,她看到了門口守著的兩名諳蠻族勇士,她很想向這兩人問一問她家夫君的情況,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就在這時,兩名勇士守著無聊,不由得說起了府中大宗師的那一戰,有人還笑了起來。
許是不將石姑這個漢人小婦放在眼裡,畢竟是個沒有功夫的人,當以為她是國君身邊的婢女之流。
石姑就守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得知她家夫君聽了她的話,將宇哥兒打了一頓,就是沒有想到宇哥兒被打得下不了床,會不會打得太重了,等南宮先生歸來怕是不好交代呢。
石姑思前想後,隨即趁機著兩名勇士不注意,悄悄地下了樓。
石姑托樓裡的夥計出去買了跌打損傷的藥回來,隨即石姑上樓將藥交給了諳蠻府的勇士,說是給那位受傷的大宗師用。
勇士看了一眼,有些瞧不上這些街頭常見的損傷藥,畢竟整個諳蠻族府中,用的還是族中最好的巫醫,大宗師受傷,大家主自是看重的,哪用上這漢人小婦幾兩銀子買的小藥膏。
石姑見兩人一臉嫌棄的樣子,也不惱,解釋道:“實不相瞞,打他的人是我夫君,怎麼說我也有歉意,不管用不用得上,還望兩位幫忙送上一趟。”
什麼?眼前這漢人小婦的夫君是府中那位漢人大宗師,這怎麼可能?她夫君那般厲害,她為何跟隨在國君身邊做婢女?
這兩位勇士既驚訝又有些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不過還是聽話的將藥膏收了起來。
到此刻,屋裡君臣二人之間似乎也談妥了。
門大打開時,諳蠻白術竟然是先出來的,身為國君反而走在了後頭。
諳蠻白術看到石姑,想了想說道:“還望夫人能將您夫君接走,府中太小,住不下兩位大宗師。”
這是害怕她家夫君又將宇哥兒打上一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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