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舒良的笑臉立時僵住了,皇爺這麼什麼意思?作為奴才我這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有些話朕說過很多遍了,煩了。但杭貴妃除了是朕的貴妃,還是濟兒的母親,在宮裡閒久了難免想的事情就多一些…唉,她在郕王府潛邸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那可不是,當時的朱祁鈺整天什麼事都沒有,除了上身就是拱背的。郕王府裡當時隻有王妃汪氏和側妃杭氏兩個正經老婆,其他的丫鬟甚至陪嫁的暖床丫鬟朱祁鈺都沒功夫碰。
現在宮裡麵有名份的十幾個都拱不過來,原本挺著肚子都要忙到得安排時間躬著身子讓朱祁鈺耍威風,現在都快閒出病來了。
身為女人,一旦身份多了個母親的角色之後整個人自然也想得多了,哪怕是朱祁鈺如何嚴厲批評又或者作出何等保證都不能讓杭氏絕了那般替兒子上進的心思。
“既然常去,就替朕多看看,多聽聽…”
“奴才不敢…奴才不也行…”舒良有些語無倫次了,趴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在一旁的朱驥低著頭,恨不能立刻原地隱身消失,又或者能會個瞬間移動的大招放個回城什麼的也好,總不用在這裡聽些宮廷秘聞——會折壽的!
“杭貴妃是朕的貴妃,就算不是朕的貴妃了也是我的女人。就算再不濟也還是晨王的母親不是…”
“是是是…”舒良的汗已經順著臉頰滴到了金磚上,一滴一滴回聲可聞。
“可如果孩子被教壞了怎麼辦呢?朕可是知道‘從小看老’的,這可算得上是古訓了。是吧,朱卿?”
“臣在…是,是古訓。”怕什麼來什麼,正在想要不要來個不告而彆,趁著皇帝沒轉向自己時先溜掉時突然被叫了一聲。皇帝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借自己的口把話傳到宮外去?
我這是該傳還是不該傳呢?如果皇帝不是這個意思我傳了,那可是個泄露宮闈的死罪。但如果皇帝是想借我的口傳話而沒傳,這…好像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杭妃不懂事,沒關係,朕可以教她。她不聽,沒關係,朕可以等她慢慢改。如果她改不了,沒關係,她還是我的女人,至少還是晨王見濟的母親。你懂了嗎,舒良?”
“奴才懂了…懂了懂了。奴才再不敢…”
“嗯?”
“是…是是是,奴才替皇爺看娘娘要乾嘛,若是娘娘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奴才立馬報給皇爺……”舒良滴下的汗已經濕了巴掌大一塊地方,再這麼滴下去怕是得脫水了。
這汗不該是腋下、胸前、後背這些位置流得多嗎?怎麼額上流的汗能滴下來這麼多呢?
“嗯…聽說宮裡有人外出打探消息,都打探些什麼消息呢?為什麼宮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莫不是我這個皇帝已經被太後給廢了?”朱祁鈺再次發揚了口無遮攔的精神,這會不隻是舒良,連朱驥也撲通一下跪倒以頭杵地不肯抬起來了。
“回皇爺…回皇爺,其實沒打聽什麼,就是貴妃娘娘閒時順嘴問了句知不知道有個叫‘朱天一’的人,奴才等這才安排人出宮…打探一二……”宦官是皇帝的家奴,替皇帝的女人出宮打探消息這種事情皇帝生氣了弄死幾個都不需要理由,朝廷裡的文武百官知道了隻怕還會拍手叫好,稱讚這是皇帝不受後宮媚惑也不親近內侍的表現。
想到這裡,舒良更是嚇破了膽。怎麼今天要來得這個命呢?不當這個值,不去搶著傳這個旨不就沒事了嗎?替皇貴妃打探消息的又不是我一個奴才,怎麼就這麼倒黴了?
“朱天一?……”朱祁鈺愣了會神終於想起了朱天一的出處。
朱見濟生晨那日隨口跟杭氏提了一嘴,兒子是朱見濟不是朱天一,該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強求也不會給。就這麼一句話引起了杭氏關注,居然吩咐內侍出宮向外麵官吏甚至尋找民間儒者打聽朱天一這麼一號人物。
好吧,大意了,一句隨口的話被杭氏誤解才引起了這個風波。
“都起來吧!這事好說,你去回複杭貴妃,就說這朱天一是前朝一個樂府人家的幼子。因為那樂官老來得子甚是喜愛,又托了名師教導,走了官吏的路子一直照拂,未及成年這個孩子就已經聲名在外了。”
前朝樂府官家的幼子?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出名的人物呢?
既然是年幼就已經聲名再外就更不應該了呀?
“這個孩子自幼出入當朝高官顯赫門庭,於是在民間肆無忌憚恣意妄行,最終犯了大罪被拿入大獄。又因為之前鬨出的民怨太多,之前出入的高官顯貴也不願意為了個樂府官家出頭壓下案子,這孩子年紀輕輕就給毀了正途出身。”
挺好的孩子,開局就站在了絕大部分老百姓頭頂的天花板上,可惜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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