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邵子墨!
“怎麼回事?”見顧文茵神色微亂,徐老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顧文茵的眉頭也狠狠地皺了起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大腦便開始飛快思考了起來。
方才的手術分明沒有出現任何問題,脈象怎麼會越來越弱?
顧文茵下意識地看向血壓儀,而後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丫頭,脈象呼吸都不可探了。”徐老的語氣頓時緊張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眼顧文茵。
“紫依,輸血!徐老,你盯一下血壓。”她單手探著脈象,語氣沉靜,神色冷凝,一邊給兩人遞著工具。
隻是,一固定好儀器,李彪的血壓值便開始不斷飆升。
顧文茵的心也不斷的下沉——
在這時候出現血壓升高,手術風險便極大的增加了,成功幾率微乎其微。
迅速取過銀針過了一遍火,顧文茵立時下針。
“還在升。”徐老的雙眼緊盯著血壓儀的數字,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聞聲,顧文茵行針的手法陡然一變,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劍走偏鋒。
“停了!停了!”半個時辰後,顧文茵的額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徐老驚喜而喑啞的聲音響起時,顧文茵也終於略微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徐老的神色便陡然一變,“又開始升了!”
這下,無論兩人怎麼努力,都隻是減緩了他血壓上升的速度而已。
終究無濟於事。
砰——
血壓儀崩裂的那一刻,顧文茵隻覺得腦子裡有一根弦也斷裂了開來,可即便是顧文茵再如何努力,畢竟不能起死回生啊……
看著病床上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李彪,一陣無力感頓時湧上了心頭。
顧文茵剛想開口,下一秒,門卻從外麵被狠狠踢開。
“官爺,我早說了,這是要出人命的啊!”
“是啊,這開胸治心病的事情可真是聞所未聞。”
“你看那袋子裡裝的,是人血啊!妖怪啊!”
“那一整屋子裡都是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啊,殷大夫不會真的是妖怪吧!”
不知何時,同仁堂門口已經被裡三圈外三圈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個對著她們幾人指指點點的,更有甚者,看向顧文茵的眼神裡分明還多了幾分恐懼。
屋裡三人帶著口罩,因此眾人倒也沒認出來顧文茵。
“好了,都安靜!你們三個,涉嫌謀害人命,跟我走一趟!”為首的官差態度並不算太差,看了眼三人便開始發號施令,“你們兩個,將屍體抬走,讓仵作驗屍。”
“等一下!”顧文茵清冷的聲音響起,顯然還帶著些沉重和悲痛,“我們是在治病救人,但我很抱歉,手術失敗了。這場手術原本就很危險,事先已經簽了術前通知書。”
顧文茵從袖中拿出了李彪親筆畫押的術前通知書,看衙役滿臉疑惑,又補充解釋了一句。
“就是生死狀。”
接過術前通知書一看,上麵清清楚楚寫明白了手術的過程和風險,衙役的神色頓時為難了起來。
既然已經簽下了生死狀,生死之事便不歸衙門管。
見狀,人群裡有幾人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而後就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難不成他們這樣草菅人命,衙門都不管嗎!”
“怪不得殷大夫這麼神,該不會真是妖怪吧?”
“就是說啊,萬一這殷大夫真是吃人的妖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