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太上皇後僅著輕薄的淺藍衣衫進入,她今日衣衫不比平時華麗,輕裝上陣,但更顯得比實際年齡小,太上皇一見著她,就心裡發顫。
上回他實在按捺不住砸傷了端木崇,太上皇後便不搭理他這些天,害得他無精打采。
“原本就有一幫朝臣想借太上皇生事,若是還朝,豈不是讓他們忘乎所以,屆時不知道生出多少亂子,那淩不語你我都見過,乃是一代俊傑,如今身處逆境也甘願為皇帝效命。”
“我看他連一句怨言都沒有,這次招來殺身之禍,不也是因為皇帝?”
端木崇連聲稱是:“確是因兒子而起,讓這位狀元郎險些喪命。”
太上皇後歎息道:“元昌朝開朝這些年世家也出過不少俊傑,但能一心扶持者寡。”
這話戳中了兩位皇帝的心思,不說彆的,就淩不語的先祖不也有扶植的皇子而夥同造反?得一賢臣不易,得一忠心的賢臣更不易。
“太上皇不說,但我是曉得的——本也沒想留李拜,此人多次試探太上皇心思,妄圖利用太上皇裹挾皇帝,我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但也知曉此人現在不能死。”
“朝中李黨諸多,他一死,他們若趁機生亂,反而麻煩,但如今放虎歸山也是心頭大患。”
太上皇後的直言不諱讓在場的宮人們紛紛低下頭!
“如今好不容易暫時穩固朝堂,怎可在這個時候讓太上皇歸朝,這不是讓諸人心思浮動?小的糊塗,老的也一並糊塗?”
父子倆臉色灰敗,端木崇抬頭,偶然間瞥見母親嘴角的笑意,突然心中有所聳動。
“太上皇後誤會了,兒子此番前來的確是淩不語啟發想要請太上皇出山,但並不影響朝堂穩固,更不會讓李黨以為有機可乘,再度抱團生事。“
“哦,你倒是說說,這朝堂上下哪個位置能接納太上皇,不損太上皇威嚴又不影響朝堂,若是沒有,你還是快快打消這個主意!”
太上皇後的態度堅決,護子之心赫然,高公公在邊上直抖,太上皇後對他與李拜互通消息一事十分不滿,明麵上什麼都沒說,對他卻總是冷著臉色。
“這……朕倒有一想。”端木崇正要說話,太上皇後說道:“不如召淩不語入宮。”
端木崇一頓,太上皇後說道:“怎麼,此事因他而起,我也想聽聽他的想法。”
“倒是應該,不過朕在想若是召他入宮,還有一人也可以順便入宮,正好有事尋她。”
“何人?”
“官媒所的魏嫵,此前曾是官媒所頭號媒官,如今與淩不語搭檔,皇弟的婚事便是他二人促成,這魏嫵人稱五姑娘,本也是魏韋的外孫女,工部尚書卓久然的親生女兒。”
咣,太上皇手裡的玩意兒掉到地上,太上皇後瞥他一眼,嗤笑道:“諾,又戳心管子了。”
太上皇一臉無奈,當年他屈服,留下的爛攤子不少!
“召她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