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瞥他一眼,再次懷疑今日的事情是否他們二人早就籌謀,周身氣壓便往下走,瞧出他周身鬱氣,太上皇後喚來自己身邊的大宮女,對她耳語幾句。
大宮女出去後再回來,手裡拿著托盤,上麵放著一支無瑕白玉簪子,通體雪白,卻是暖玉,溫潤有光:“我與小五姑娘極為投緣,這就當我的見麵禮吧。”
“長者賜,不敢辭,民女謝恩。”魏嫵淡定地謝恩。
短促的一句話將兩人的關係定位為長者與晚輩,更是拉近了距離,太上皇後嘴角翹起,淩霄妹妹,你的女兒果然有你的風範。
魏嫵這次進宮收獲頗豐,在太上皇後麵前露了臉,又得了賞,隻要將消息放出去,後宅的那些夫人、小姐都要對她客氣幾分,要說不開心是假的。
有些夫人願意維持表麵上的客氣,骨子裡實則對她們看不起,有的甚至不假於色,直接表露在臉上,在說親的時候還能給幾分薄麵,一旦事成,後續見麵當不認識的都有。
更有像趙成林夫人與趙安蘭這樣的勢利小人,眼高於頂,目空一切,以羞辱他人為樂。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魏嫵更有了發現:“不是內務府所製……”
太上皇後賜他的這枚白玉簪子並沒有內務府的標記,她眉頭皺起:“難道是太上皇後入宮前的私人物品?”
再一翻轉,她又倒抽一口氣,簪子上鏤刻著一朵木棉花,正與她帕子上繡的一樣!
這下子她喉頭湧動,“木棉花是我母親最喜歡的花。”
“太上皇後與你母親有交集?”淩不語也納悶的,按理說太上皇後的用度都有宮裡的內務府操持,對初次見麵的小五有賞也該是用宮裡的物件,偏偏賜出來的是私人物件。
上麵的木棉花又能和小五的母親扯上關係,這隻是巧合?
“若說這簪子是你母親的物品,有幾分可能?”淩不語還記得一句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做人就要敢想。
“我不知道。”魏嫵完全陷入迷霧:“在盛京城的貴籍女子有過往來,但看走得親不親近,除卻寧國公夫人外,我母親也曾與一幫夫人、小姐親近,但印象中並沒有太上皇後。”
“也許是我那時候年紀小,記不清,出事後,母親吃遍閉門羹,就與過往的人斷了聯係。”
“太上皇後能在母族毫無勢力的情況下讓太上皇收心,且能助力陛下登基,她並非普通人物,或許有一個人能解決你的疑惑。”淩不語說道。
魏嫵眼睛亮起:“柳姐姐。”
西行宮裡人去樓空,淩不語和魏嫵走了,皇帝也離開,就連高公公等一眾宮人也退出。
太上皇許久沒有和太上皇後獨處,宮人們都很有眼色。
“瀾兒。”太上皇輕聲叫著,順勢執起太上皇後的手,心中暗自歎著,他二人其實算是半路夫妻,蘇瀾作為他的繼後,兩人卻能相守後半生,他早想好了,將來兩人同喪皇陵。
生同榻,死同穴,這就是他二人的最終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