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航線,你應該沒走過吧?能認得路?”甄鑫好奇地問道。
“是沒走過。不過,問題不大。”苟順昂然答道。
一隻眼瞥見甄鑫疑惑的目光,苟順用另一隻眼繼續眺望著大海,深沉地說道:“眼睛能看多遠,海就有多大……”
“叭!”甄鑫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苟順縮著頭,左右瞧瞧,哭喪著臉說道:“公子爺,你能不能給點麵子,彆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揍我?我,我現在好歹也是船長啊……”
難不成要摸黑才能揍你?
“好好說話!”
“瓊州的正北就是徐聞,不過百多裡海路,估計最多隻需兩三天時間航程。到了徐聞之後,咱們可以做些補給,然後沿著海岸偏東往北航行,怎麼走都不可能迷路。”
這麼簡單啊……
“而且,這條航線,是大陸到瓊州的主要航線。無論是從廣州到瓊州,還是從欽州、合浦到瓊州,都會先到徐聞。”苟順指著海上或隱或沒的一些船帆,說道:“這些出海的船隻,應該都是去徐聞的,即使我不認路,跟著他們走,鐵定不會出錯!”
行,知道怎麼走就成。
甄鑫拍了拍苟順的肩膀,轉身晃晃悠悠地走回臥艙。
雖然不再暈船,可是甄鑫卻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醉浪了。推開艙門,一頭栽倒床上,枕著阿黎的體香,咂吧著嘴,沉沉入眠。
似乎睡了很長時間,又似乎沒睡多久,甄鑫被輕輕推醒。
眼睛還未睜開,鼻間已充滿了阿黎身上獨特的味道。甄鑫閉著眼曲出雙臂張開,嘴裡叨著:“抱,抱抱……”
胳膊接觸到了肉感十足的腰肢,顧不得這腰肢突然一僵,甄鑫便將其摟住,摁向自己懷中。
阿黎輕輕一掙,眼見著整個人就要蓋向甄鑫,急忙摁著甄鑫的腦袋將自己撐起。
那個俊朗的腦袋便直接被埋入枕頭之中。
甄鑫唔唔地呻吟著,隻好將已經到手的腰肢鬆開。
“你怎麼可以跑這邊來睡!”
甄鑫終於睜開眼,看著雙頰緋紅的阿黎,疑惑地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睡覺?”
又不是沒在這睡過!
“有人在啊……”阿黎嗔道。
“誰?又是誰!”甄鑫大怒,不僅是因為好事又被人打斷,還有剛才求抱抱被窺視的羞恥感。
鐵定是苟榕那死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的,這次必須得好好收拾她一頓。
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
角落裡,一個被毯子裹著的物體,發出顫顫的蠕動聲。
還可以這樣藏人的?
甄鑫忍著心裡的笑意,板著臉吼道:“給老子滾出去!”
“彆……”阿黎輕聲製止。
卻聽得毯子中,發出強行抑製的嗚咽聲,一抽一抽,如同被傷了心的小毛驢。
這誰啊,聲音怎麼聽得如此陌生!
甄鑫還沒反應清楚,那毛毯便真的滾出艙門而去。隨後,一陣痛徹心扉的哭泣聲,如被壓抑許久的火山,噴薄而出。
聽得甄鑫的心,如被針紮,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誰啊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她被誰給怎麼了?
“她,她不是苟榕?”甄鑫吃吃地問道。
阿黎斜了他一眼,走出艙外,摟住毛毯,輕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