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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安寧等人則分坐兩列,在正前方有四個主位。
身材微胖,眼睛很小,看起來很是和氣的狐主。
身體被寬大的白袍遮掩,神色陰冷,麵容絕美的蠍主。
氣息鋒芒畢露,身著黑色錦衣,麵帶白色花紋麵具的刀主。
以及看起來像個富家翁,卻哪怕是吃飯也要端著一隻破舊黑碗的願主,也就是樓下管家的主人。
這四人一個比一個怪異,然而就是這樣四個人,卻統治了廢土的半壁江山。
“沒想到你們會同行,這可真是少見。”願主笑道,眼神在兩人之間徘徊。
“我和狐兄關係好著呢,這次更是想聯手讓你有來無回。”蠍主輕點了下桌子,酒杯中出現一蠍子虛影,被他一口飲下,他如何不知道這是願主的試探,不過是怕他和狐主聯手罷了。
“願主放心便是,這鳳雲山的規矩是紅雲女定下的,你還怕我們壞了規矩不成?”沙狐笑道,直接將事情挑明,隨即他看著願主,半真半假的迷惑道:“蠍主的話,願主你不會當真吧?”
當真?還是不當真?
願主失笑搖頭,道:“狐主誤會了,這西土可不是隻有我,若是二位真想做點什麼,刀主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幾人看向刀主,卻見刀主將杯中酒飲下,說道:“那是你們的事,誰惹我,我便殺誰。”
……
杯酒間,四個城主明嘲暗諷,卻又看起來和和氣氣。
相比於主位的四人,酒席兩列的氣氛就稍顯詭異了。
北山齊安靜的吃著菜,誰也不搭理,看著旁邊狼吞虎咽的安寧,他皺了皺眉,感覺有些乏味。
劉良縐則是一口都不吃,隻是夾起一塊肉,怔怔出神。
蠍主帶來的兩個孩童,子歇與子禦同樣一筷未動,呆愣愣的坐著,灰暗的小臉看向酒菜的目光帶著明顯的厭惡。
而在他們的對麵,是斷城溟城此次進往鳳雲山的四人。
一個看上去快要入土的白發老頭。
一個從進來就開始吃,卻好像怎麼也吃不飽的乾瘦小孩。
一個氣息奄奄,臉色泛青,拿個筷子都要顫抖的青年。
還有一個睜著眼睛,卻沒有焦距的盲人女子。
安寧的目光更多的是集中在乾瘦小孩的身上,因為這是幾人中唯一比他還能吃的人。
“你看我乾嘛?”聲音稚嫩,發尖,聽起來有些刺耳,乾瘦小孩瞪著安寧,說道:“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
聲音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劉良縐的目光從肉塊上移開,盲人女子轉過了頭,就連子歇和子禦也看了兩人一眼,而主位上的四人這時也停下話語,看向兩人。
安寧笑了笑,收回目光,他不想染上麻煩,如果真的和這小孩爭鬥起來,可就隨了彆人的心願了,這裡可不光隻有他一人,過多暴露自己的能力或許會被針對。
再有,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的過這個乾瘦小孩,這裡的人就沒一個簡單的,安寧對於自己的能力,了解的還不夠清楚,而不清楚,他就不會選擇蠻乾。
乾瘦小孩見安寧不再看他,得意的哼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吃菜,周圍人眼看兩人不再爭吵,紛紛收回了目光。
隻是,有一人除外。
乾瘦小孩很快就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注視著他,他凶狠的抬起頭,然後愣住了。
主位上,蠍主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看到他抬起頭,幽幽的說道:“刀主比我囂張,那是因為他的刀可以切斷我的身,北山王比我張狂,那是因為他的千山勁一拳可殺災厄,那,你憑的是什麼?怎麼敢搶我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