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看著賈迅帶人將和親的嫁妝一點點分給站在下麵的軍卒和軍官們,李子卿並沒有一點心疼。
她隻是看著空地另一邊壘到一半的人頭塔,有些皺眉。
昨晚忙到半夜,確認了軍隊安穩下來,這才睡了一會兒,賈迅那家夥估計也沒想到這一茬,依然有禁衛依著傅祁的命令將流民梟首壘著塔,直到血腥味飄進了營地才讓李子卿下令停止這個行為。
可惜還是沒來得及讓他們把這片血色給掩埋掉。
聽著下麵將士們的歡呼,看著他們領了賞之後的跪拜,李子卿也沒有任何高興。
對著平民老百姓揮起屠刀,還仿著邊境戰事壘人頭塔,要不是為了快點將軍隊掌握在手裡,你們有什麼臉讓本宮賞賜?
不管怎麼樣,空洞的口號和長公主的身份都沒有真金白銀來的有用,本來還有些詭秘的軍營氣氛一下子被歡騰取代,連有些在外麵遊蕩看戲的城中守軍也直了眼。
騎兵的賞賜發的比城中還早些,畢竟那些人沒在眼皮子底下,李子卿多少還是有些怕的。
眼看著幾大箱金銀財寶發了個乾淨,李子卿負著手沒什麼動作,賈迅領著幾個禁衛站在人群前大喝一聲“肅靜!請公主殿下訓話!”
李子卿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家夥是真上道啊,從當了二五仔開始,就真對自己忠心耿耿了?
畢竟禁軍嘛,多是長安人士,而且都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良家子,李易那樣的孤兒確實少,而像賈迅砍掉的那一批對傅祁忠心耿耿眼看大勢已去依然想著反抗的人就更少了。
微風拂起了李子卿手挽的輕紗,將士們逐漸安靜下來。
今日和李子卿相見,其實他們是很意外的。
首先依然是那個公主癡傻的傳聞,可現在的李子卿哪兒有癡傻的樣子?另一方麵則是李子卿表情的淡漠,按道理說一個長在深閨的公主,哪兒有心情有手段搞這些把戲?又是擂鼓聚兵,又是大賞全軍,而且人頭塔可就壘在一邊,他們這些大頭兵可以不介意,可公主殿下也沒皺一點眉頭。
公主年紀好像也就不到二十,哪兒來的這種處事不驚的本事?難道天家子女都是這般不同尋常?
還好軍中人數不多,大家都清清楚楚聽到了李子卿的聲音“流民之罪,勿一概而論,既已鎮壓,便將剩下流民全部遣放出城即可,軍中將士多有傷亡,本宮決定於鄴城修養三日,三日之後再行啟程。”
接下來必然就是最重要的人事問題了,好幾個校尉都開始摩拳擦掌。
這支禁軍隻是京城定遠衛的一部分,隨行軍官多是九品上下的校尉,唯一一個官職最高的傅統領還是因為得罪了人給下了絆子才來的,所以傅統領身死後,公主必然會提拔幾個校尉管理禁軍,而且隻要這趟和親之後不出什麼差錯,回了長安也就基本轉正了。
果然,李子卿繼續說道“營地被破,本宮也遭流民挾持,多虧傅統領與何公公拚死相救,以身殉國,才使本宮脫險,但軍中不可一日無主,事急從權,本宮特賜前定遠校尉李易領從七品翊麾校尉,總領禁軍事務;特賜前仁勇校尉賈迅領從七品翊麾副尉,協助禁軍事。”
台下的賈迅身影一下子有些僵硬,他突然感覺身後的陽光有些刺痛。
不對,不是陽光。
他轉過身,對上了李子卿古井無波的眼睛。
看不清李子卿玩味的表情,陽光刺痛了他的眼。
他緩緩跪下“卑職領命,謝公主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