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帶著伏芸,李子卿緩緩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這是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完全感覺到自由的味道,流民們被遣出了城,軍隊也真正安撫下來了。
而她也從寄人籬下出馬車都要卑微求何公公點頭,變成了現在的完全可以在鄴城橫著走。
她沒有違背對賈迅的承諾,給了他半個禁軍。
三天之後就要啟程,而她三天之後應該就不在這裡了。
李易那麼拚命的想幫她,她也想給李易一個好前程,所以還是將禁軍給了他。
雖然那家夥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說是乏力得下不了地。
解決了從穿過來開始就一直迫在眉睫的自由問題,接下來就該解決某個人的一張嘴了。
她抬起頭,看著那塊字跡實在難看的馬府匾額,又有了些頭疼。
實在是想起了某個油嘴滑舌吊兒郎當的家夥。
說是馬府,其實也就是比鄴城常見的土圍子房屋多了個大門和圍牆而已。
馬裨將在一邊搓著手“末將這屋子從打修起來就沒想過有一天居然迎來殿下,實在是那詞咋說來著?”
伏芸在一邊接了口“蓬蓽生輝。”
“對!對!就是這詞,公主殿下請!”
李子卿跟著馬裨將進了屋門,很容易就聞見了濃重的藥味兒。
一旁站著個皮膚有些黑的女人,牽著個不大的小男孩。
馬裨將介紹到“這是內人,這是犬子,還不快快見過公主?”
後半句話是對著女人男孩說的,女人連忙拉著懵懂的男孩就要下跪。
李子卿阻止了他們,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笑著問道“幾歲了?”
女人有些惶恐的彎腰“公公主殿下,七歲了。”
李子卿從伏芸手中接過一把白玉長命鎖,給小男孩掛在了脖子上,又揉了揉他的頭“之前便打聽過,馬將軍有一兒一女,這才準備了些小禮物,這長命鎖本是打算送給吐蕃的,馬將軍可彆介意。”
馬裨將的手都快搓冒煙了,這長命鎖居然有可能是原本要掛在吐蕃未來大王身上的?他有些著急“這可如何使得?末將實在惶恐。”
李子卿擺擺手“無妨,若不是馬將軍,本宮接手禁軍也會起些波折,此事還未謝過馬將軍。”
馬將軍一邊讓自己的妻兒回了屋,一邊領著李子卿進了安置顧懷的屋子“公主殿下太客氣了,其實末將也未曾想過傅祁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囚禁公主破壞和親,還好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濃重的草藥味幾乎掩蓋了其他所有味道,顧懷正躺在床上,上衣已脫隻露出結實精細的肌肉,還有那已經被血跡深深浸染的包紮布條。
看起來呼吸倒是還平穩,就是臉色實在太白了些。
還沒等李子卿問,馬裨將就主動說道“請大夫看過了,說是運氣好沒捅到腸子,昨夜發了一夜的高燒,好歹是撐過來了。”
李子卿點點頭“多久能醒?”
“不好說,估計還得一兩天,不過撐過來了就沒太大事,隻怕要養上幾個月。”
“他救了本宮一命,本宮一定得好好謝謝他。”
馬裨將有些感慨“這小子真是撞了大運,居然救下了殿下,真是祖墳冒了煙。”
李子卿沒介意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軍漢的粗話“他一直在鄴城?”
“小時候隨逃難的人過來的,給狼群堵了,最後就這小子活下來,在山裡呆了兩月,是被打獵的人救回來的。”
“之後便從了軍?”
“是,末將見他可憐,便允了他做些雜活,後來大些了就從了軍。”
“可有軍功?”
馬裨將一聽這話,眉毛都快飛起來了“那可太多了,這小子其他的不好說,砍蠻子是這個!”
他豎了個大拇指“之前出山打獵,最慘的時候也是隻有他一個回來,腰帶上還栓了四個蠻子騎兵的腦袋,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得手的,連匹馬都沒有。”
馬裨將的語氣有些喟歎“這小子實在太聰明,也太狠了,末將總是在後悔,要是當年不讓他從軍廝混,鄴城怕是也能出個狀元公的。”
李子卿對那句狠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她確實親眼見過了。
她轉身出了門“若是他醒了,派人知會本宮一聲,順便問問他,想要什麼,隻要本宮能給的,絕不皺眉頭。”
伏芸匆忙跟上,李子卿一邊走一邊淡淡想著“希望能堵住他的嘴吧,本宮做不到傅祁那樣。”
“不是所有知道了秘密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