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唐長公主我靠謀反苟命!
禦書房。
岑公公又送過來一批折子,太後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監國之前她也想過當政是一件很累的事,但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累。
每天光是長安官員們遞上來的折子就有數百,還不算被分作另一類的各地官員遞上來的奏章。
長安的事近在眼前,必須當天處理,各地的奏章在路上就走了很久,也不能拖著。
這就導致皇帝的工作量其實很大,也是為什麼需要宰相的原因。
早上五六點就要起來上早朝,中午時分用過了膳就得開始批折子,偶爾大臣們還要你開經筵,簡直一晃就到了下午,和宰相們開開午朝,討論下軍國大事,天又黑了,一看折子還沒批完,得,把燭火點起來繼續加班。
簡直比現代的996還慘。
還好有宰相,比如盧何在中書省就會對奏折先進行分類,再根據他多年的施政經驗進行處理,然後由岑公公送過來給太後過目,沒有問題再經由門下同意,再到尚書省具體處理。
看起來很麻煩對不對?但這個流程是必須走的,也彆覺得有了盧何施政,再多個溫言隻管點頭是多此一舉。
身為帝國的最高執政者,你深處宮中,對各地都沒有細致的了解,隻能通過官員們的上奏才能多少有點認知,如果你比較懶,把事情全部丟給了中書省,那麼中書省就可以完全單獨管理起這個龐大的帝國,到時候你是皇帝還是他們是皇帝?
所以就需要多個人來看著中書省,一些不合理的旨意會被退回。
你問我要是兩個宰相勾搭在一起了怎麼辦?
那可真沒辦法,這種情況也不是沒出現過,反正大唐在那幾年基本處於無皇帝狀態,兩位宰相就可以決定整個帝國的一切事情。
以前的唐皇其實很勤政,雖然天資有些不足,但他最優秀的一點是可以信任彆人,比如盧何,比如年輕的溫言。
但換成了太後就不太一樣了,當太後開始監國起,盧何的權力被極大壓縮,溫言變成了隻會點頭說通過,而宗明哲就整天領著六部悶頭乾活。
她是個女人,女人都是敏感的,所以她比起宰相更信任岑公公,甚至讓他在中書和禦書房之間傳遞奏折。
眼看著禦書房桌子上的奏折都快堆成一座小山,太後手中的筆也有些拿不穩了。
如果一本本的去看盧何的批注,再思考可不可行,最後打個勾,這麼多得勾到什麼時候?
再想起今日朝堂上李子卿那對著文武百官不僅沒有絲毫露怯反而據理力爭的模樣,她越發有些心煩。
伺候太後多年的岑公公明顯感覺到了太後的心理變化,他眼神示意兩個宮女給太後揉肩,又往前湊了湊,老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拿起了剛送過來最上方的一封折子
“老奴剛到中書官署,盧公就給了老奴這封折子,說是一定要先給太後看看。”
閉著眼享受按摩的太後有些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一看便是盧何對禮部那封二次和親折子的批注。
太後直起身子,身後的宮女趕緊退下,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兩遍“溫卿家不是說門下省不會通過嗎?”
岑遂彎了彎腰“盧公說了,政事堂議事出了結果,溫侍中同意議和了。”
太後的心情終於好了些,可又很快染上些陰霾“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明珠回宮後與溫卿家可有接觸?”
“未曾有,不過”岑遂偷偷抬眼看了下太後,“沉香殿有人出過宮,老奴打聽了,是長公主殿下的貼身宮女。”
眾人都能感覺到太後身上猛然散發的寒意“去了哪兒?”
“禁軍軍營。”岑遂低著頭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太後一愣,寒意消散了些“禁軍?”
“是去接觸定遠衛嗎?哀家記得明珠親手提拔了個校尉?”
岑遂默認。
太後喃喃道“不是接觸朝官就好去查清楚那個校尉,還有岷山發生的事情,哀家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明珠說的那麼回事。”
岑遂點頭應下,太後又開口道“明珠在後宮見了哪些人?有沒有想去看陛下?”
岑遂回應“明珠殿下昨天去皇後娘娘,還有淑妃娘娘,倒是遞了折子求見陛下,但皇後娘娘轉到了太後這兒。”
他在一堆奏折裡翻了翻,找出了那封李子卿寫的求見父皇的折子。
太後點了點頭,盯著那封折子看了半晌,然後突然勾了“批了吧,若是再出發和親,便可能是最後一麵了。
她放下折子“你再去中書官署一趟,讓盧公擬幾份旨。”
“八百裡軍驛加急,調秦州守軍北上蘭州,據城固守,不可輕易外出接敵。”
看著岑遂用筆記下,她又開口“讓禮部派一隊使者去涼州,與吐蕃議停站事,以和親代涼州。”
“舊靖王府改為長公主府,長公主明珠出宮暫住,議和後北上涼州和親!”